花陌听到这儿一只手已经抚在门上,她想再多听一些却又有些耐不住想要推门进去,正在此时,她忽然感到身后一道阴影笼来,正要回头,脑后传来一记震荡,下一刻眼前全黑没了知觉。

    等她再醒来时已是翌日,晨光熹微,耳畔鸟鸣嘹亮,花陌睁开第一眼便是惊吓着翻起了身,奈何脑后一阵疼叫她扶着床沿呲牙咧嘴了好一会。她摸着脑后,想起自己是让人从身后暗算才晕得过去,猛然抬起头看观察四周,却发现自己还在花府,躺着的地方是她原先一直住着的屋子,正纳闷着就听到房里有其他动静。

    “姨娘!”她那装扮艳丽的姨娘此时正坐在对面的桌前,边喝着茶边端着一盆瓜子悠悠磕着。花陌见是她吊着的心放下了几分。

    姨娘知道她醒了,吐着瓜子壳“嗯”了一声。

    花陌愤愤问道:“是谁打的我!”

    姨娘把手一摊:“我啊,这府里除了我还有谁敢动你?”

    “你?你打晕我做什么!”

    姨娘吹着热茶,看也没看她一眼:“我还没问你呢,你这一声不响地回来,又鬼祟祟在你爹书房前偷听,你想做什么?”

    花陌立马合上了嘴,想着昨天在书房外听到的事,也不知姨娘知不知道,该不该瞒着。姨娘见她没回话瞥了她一眼,道:“我站那儿的时间跟你一样,我也都听见了。”

    花陌错愕:“那你还打晕我?”

    “怎么,你这丫头做事没有个准则,听了那些不该听的谁知道你要干什么,先打晕了再说呗。”

    “……”

    “瞪着我干什么?”姨娘将茶杯一撂:“你是我自小打到大的,这一下你挨不挨得住我能不知道?”

    花陌摸了摸头,缩着脖子嘀咕道:“我不是说这个。”

    姨娘沉下了脸:“那你想说什么?你爹跟你二伯、四叔子书房里说的那些事吗?也是你该听的?”

    花陌低着头说不出话,姨娘见她老实,叹气道:“你要是真有想问的,可以问我,你爹在我这儿从不隐瞒,除了我自己不想知道的。”

    “还问什么啊?给我不是都听见了吗,咱家那个位高权重的大司马对自己的主子生二心了,不过这有什么啊,多少人盼着他反呢,他今天要是不反他都对不起他自己!”

    “你!”姨娘勃然大怒,重重拍了下桌子站了起来。花陌的确是怕她,可话说的都是实话,这会儿也能理直气壮地抬头面对。姨娘颤着手,说不得她是胡说八道,只好自己好好平抚了一会儿,压着气道:“太后身子不好,朝中风云迟早会有变幻,你要知道藏了野心的人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你爹要做到观清时局,不动声色,又要抢占先机保全族安宁是有多不容易,你能不能别给他添乱。”

    花陌低着头,扯着被褥角:“我不懂,我就知道,小皇帝的位置快坐不住了。”

    姨娘不解道:“你不是厌他么,怎么这会反倒关心起他了。”

    “姨娘,你说爹是不是因为我没能入宫如他所愿,这才有了他异心的。”

    “别胡说!你给自己长脸,你既然择了个等闲的王爷就安安分分做你的王妃,其他的事不用你管,先管好你自个儿。还有,你还没说你这大半夜又是□□又是躲着偷听的,你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