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嘉禾摇头,什么都没说。母亲身上的疑点她暂时没有精力细想,也不敢再想下去。她的父亲正处于危险之中,这点是毫无疑问的。杜皇后说会写信让皇帝加强宿卫,可锦衣卫大部分,都是她的人。

    嘉禾快步走回到房中,花了大概半个时辰写下了一封信,出门后对苏徽说道:“你等会悄悄的离开白鹭观,把这个给杜家四表兄。”

    “杜榛?”苏徽不记得嘉禾什么时候和这人关系好过。

    “不是给他,是给我阿姊,让他帮着传信。”嘉禾神情凝肃,“记住要快,还有,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

    信交到了苏徽手里,他仿佛是被灼烫到了一般抖了抖。他不知道信中写的是什么,但他有预感,这不是一桩小事。

    “公主将这交给我了?”

    “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嘉禾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清楚楚的倒映着他的身影。

    苏徽垂下了眸子。

    在前去韩国公府的一路上,苏徽拈着信封翻来覆去的看了许多次,最终也还是没有拆开。

    要说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长业二十年,荣靖和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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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康的关系还没有恶化,这一年嘉禾给荣靖的信笺,或许就是一份对历史研究极为重要的珍贵史料。

    可嘉禾那样信任他,他如果在得到信之后转身就将这封信偷偷给拆了……还是算了,这样他自己都会鄙视自己。

    怀着一路对自己的鄙夷唾弃,苏徽来到了韩国公府。

    叩响偏门之后,有门子过来告诉他,杜榛恰巧有事出门了。

    “那你替我将这个交给杜四公子。”嘉禾的命令是让苏徽悄悄与杜榛联络,因此苏徽也不便进韩国公府等待杜榛回来,“此公主亲笔书信,托你家四公子转交荣靖公主,公主吩咐,不许任何人拆开,你谨慎行事。”

    “是。”那门子低头应道。

    但在苏徽离开之后,门子叹了口气,用剪刀剪开了那份盖着嘉禾私印的信封。他将信中内容仔仔细细的读完,眼中流露出了怅然的神情。

    “果然是这样、果然……”门子低声喃喃。老态龙钟的皮囊,可这一刻他开口,却是年轻人清亮柔和的嗓音。

    愣神了好一会儿,他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份一模一样的信封,将方才拆出的信纸装进去之后,他也掏出了一方宁康公主的私印,盖在了封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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