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腕柔若无骨,肌肤温度却是忽冷忽热。

    谢伽罗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昏了过去,啧,娇弱的少女就是麻烦,他只好将她打横抱了起来,确定四周无人看到,这才抱着她往厢房去。

    郑拂再次做噩梦了,这梦境处处透着诡异,这是一座城,天上的圆月像是被赤霞染红,血色在整个天空铺开,四周怪石嶙峋,鬼气森森,还有夜枭在枯树上盘桓,整个地方宛如鬼域。

    一辆华美的马车在夜色下疾速行驶,辚辚的车轮声显得鬼域之地越发空旷,地面崎岖,车身咣当不止,里面传来妇人的声音,“老爷,这地方瞧着不太对劲,妾身……有点怕。”

    车内的富贾也觉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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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擦了擦额角的汗,他还是安抚着怀里的妇人,“容娘,莫怕,只要穿过这座定弥城……就……就可以回家了。”

    容娘忍不住娇声抱怨起来:“老爷,为什么我们要从定弥城经过啊?这里,瞧着也太荒芜了,路也难走,简直就像传说中的修罗地狱,拓麻城可是个富贵之地,那里的脂粉可有名了,深受姑娘们追捧,妾身都来不及见识呢。”

    “你懂什么?”富贾变得有些不耐烦,“妇人之见,拓麻城鱼龙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那么多,一旦咱们露富,很容易就被山匪盯上,到时候我们不但会被洗劫一空,还会有性命之忧,从定弥城绕路的话,那些山匪就不会打我们的主意了。”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马车前方传来,车夫惊恐地看着一刀巨大的镰刀影从天而降,银光将马匹劈开,腥热的血溅了他一脸,接着,刀影再次扫过,他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便倒在了车轮底下。

    “老爷!”容娘吓得直往富贾怀里面扑,“外面怎么了?”还不待富贾回答,一道闪电般的银光劈过,富贾脖子上的鲜血溅了容娘一身,头颅骨碌碌滚下了马车。

    “啊啊啊!!!”容娘吓得一味缩在车壁后面,“别杀我,求求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闭嘴。”少年的声音含着诡异的愉悦,“否则,真的杀了你哦。”

    “呜呜……”容娘像被剪断舌头的雀鸟,瞬间没了声音,她死死低着头,眼泪糊满了脸,喉间因为恐惧发出一连串细小的呜咽。

    少年站在月色下,手执着巨大的镰刀,眉眼却笼罩在阴影中看不清楚,只有白皙下巴微微露了出来。

    少年耳边挂着一对硕大的赤月耳环,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好像一滴艳丽的血泪,滴落下来,泛起一圈圈红芒般的涟漪,那是一种极为妖异惑人的绮艳,却与少年的气质完美交融在一起。

    “喂。”他兀自开口,声音藏着天生的恶意,还有奇妙的好奇,“你刚才说的,脂粉是什么东西?”

    容娘仰起了被泪水糊满的脸,眼睛里只有那对摇曳的赤月耳环,比天上的血月还要诡谲艳丽,那是一种惑人心智,不死不休的美丽。

    她怔怔答,“那都是姑娘用的东西。”

    “你身上有吗?”少年长腿一跨,一只脚抵在马车上,看起来颇为不羁,他耳边的赤月耳环再次泛起了细微的涟漪,像坠入湖心的月芒,妖异无比,容娘连忙从怀里拿出一盒崭新的胭脂,战战兢兢递了过去,“就……就是这个。”

    少年接过了胭脂盒,端详了片刻,语气竟然有些天真,“这个怎么用?”

    “用来,抹在唇上,会显得唇色更加丰润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