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也确实是提拔自己人的时候,他也就点头应承下来。

    直到太阳渐渐炽热,有小弟满脸喜色的敲门进来告诉他,曹大老板奇迹般的熬过来了。这让他又是好一阵唏嘘,待问清楚了详情,顿时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就老曹现在这摸样,还不如死了来得干脆。

    原来除了脖子上的那一枪外,另外两枪都没有射中老曹的要害,均被他那身厚实的脂肪给挡了下来,不过此时他因失血过多现仍处于昏迷当中,估计以后醒过来也得在床上躺一辈子,别想再站起来拉。

    而这时候,安徽巡抚恩铭老大也得到消息,从徐锡麟口中得知老曹遇刺之事,顿时就陷入了莫名的震惊当中。曹如方虽说不是他巡抚恩铭大人的亲信爱将,但也算是一名得力干将,对付起革命党来手段高明,他正打算好好栽培一番。

    可没想到昨天才升了他的位置,今天就被莫名其妙的刺杀了。他心头涌起一股熊熊烈火,这是在打脸啊,不仅是在打他的脸,顺带着把朝廷的脸也给打了。如此恶劣的行径,不狠狠打击不足以平民愤,关键是不能让手下的小弟们丧了胆气!

    “徐锡麟,你是怎么当差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清除城内的革命党,这就是你的答卷,恩?”恩铭脸色阴沉语气不善的责问。也不怪他有如此表现,他胸中的抱负才刚刚施展了大皮毛,迎头就兜来一桶冷水,革命党在安庆城内活动之猖獗让人发指,朝廷肯定不会置之不理,到时候怪责下来,被那帮只会耍阴谋的窝囊废抓住机会,心中的一腔报复说不定得胎死腹中,他怎么肯甘心,自然把心中的怒火全都发在了徐锡麟头上,谁叫他失职呢?

    徐锡麟心头也冤枉得很,他真想喊一句,老大,那个刺客是冲着我来的!可他怎么也开不了这口,曹如方还在医院躺着呢。

    发了一通脾气之后,恩铭的心情平复不少,感觉有点奇怪,怎么徐锡麟半天也没哼一声?转过头一看,心道糟了,刚才一时痛快,没顾得上得力手下的感受,如今他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摸样,莫不要让他失了动力才好。

    对徐锡麟这个同僚推荐的青年才俊,他是很看重的,一直都把其当做亲信心腹来看待,而且徐的表现也很让他满意。不说其他,单单徐帮他掌握巡警营,以前一直很好的控制安庆城内的局势,要不是这些天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他也不至于如此失态。既然事情发生了,没必要一直挂怀于心,接下来还要依靠徐的能力,自然要好好安抚一下。

    叹了口气,拍了拍沉默不语的徐锡麟的肩头:“哎,你也不要挂怀,刚才是我心太急了。”

    徐锡麟心中有些感动,急忙摆手:“大人哪里的话,是属下办事不利。”说实话,如果不论民族成分的话,恩铭还是一个不错的人。可惜天意如此,为了心中的理想,只能把个人感情先放在一边。

    “好了好了,你的心意我明白。”恩铭摆了摆手,岔开了话题:“对了,现下曹如方的情况如何?”

    徐锡麟装出一副喜忧参半的摸样来,黯然道:“来之前得到消息,曹如方尚处在昏迷当中,暂时脱离了危险。”其实在他心里,却是巴不得这条朝廷鹰犬早死早超升,省得破坏了自己的大事。当然,他并没怎么把老曹同志放在心上,可他不得不顾虑王进的想法。

    恩铭松了口气,没死就好,脸上的神情不自然放缓:“可还有其它人受伤?”

    徐锡麟将恩铭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心头很有些不是滋味,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天?一时间意兴阑珊,低沉着声音回答:“有,王进王帮办当时也在现场,受了一点轻伤,张六张巡长则是身中三弹,当场被刺客射杀!”

    恩铭的脸色变得有点阴沉:“那,刺客呢?”

    徐锡麟感觉有些压抑,这时候反道感激起了王进来。如果不是这家伙手段利落,还不知道恩铭会闹出多大的动静来。现在好了,刺客死了一了百了。想到这儿,嘴角不由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刺客因为反抗,已被巡警击毙!”

    果然,听到刺客被击毙的消息,巡抚恩铭的脸色阴沉如水,眼眸当中射出道道噬人光芒,狠狠道:“这件事就交给由你一并处理吧,给我把安庆城内的残余革命党全抓起来。看情况不把他们的气焰压下去还真翻了天,全城搜捕,给我全城搜捕。”

    徐锡麟在心头擦了把冷汗,昂然应命:“是的大帅,我定当亲自处理此事,将那些革命党一网成擒。”说完在心里加了句‘才怪’,光复会的同志们得到他的紧急通知,早已经蜷伏下去,想要抓到他们,没门!

    巡抚恩铭很满意徐锡麟的表现和精神状态,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问道:“刺客已死,那他的身份可查清楚了?”

    徐锡麟自然明白恩铭的意思,脸上露出一丝愧疚和不自然,低头回答:“尚在核查中,不过从刺客的衣装来看,可以确定是师范学堂的学员。”

    “什么,又是师范学堂的学员。”恩铭一脸的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