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离开之后,顾轻舟伸在外面的手有点冷,她缩回了被窝,久久没有动。</p>

    人有时候存在惰性,特别是没有睡醒的时候。</p>

    惰性一上来,就会告诉自己说抛弃所谓的尊严,辛辛苦苦要自尊做什么,做司行霈的猫,将来养在外室,有什么不妥吗?</p>

    可一想到外室,就会想到秦筝筝。</p>

    自己那么恨秦筝筝,难道也要变成她一样的人?</p>

    顾轻舟不寒而栗。</p>

    这点惰性,顿时化为乌有。</p>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梳头更衣,回到了顾公馆。</p>

    哪怕再艰难,顾公馆也是她的战场。自己的一切,都要靠自己赚。</p>

    到了顾公馆,发现家里的餐厅换了崭新的亚麻色桌布,沙发也换了新的坐垫,整个屋子重新打扫,焕然如新。</p>

    “我是才隔了一天没回来吗?”顾轻舟微愣。</p>

    顾家的楼梯,一直都是光秃秃的,现在铺上了深棕色的羊绒地毯,柔软蓬松,一直延伸到了三楼。</p>

    “地毯都拿出来了!”顾轻舟更是吃惊。</p>

    佣人正在清洗三楼的洗澡间,把放了多时的旧浴桶抬下去丢了,换上新的红木浴桶。</p>

    顾轻舟愣了又愣。</p>

    “舟舟?”顾绍在身后叫她。</p>

    顾轻舟回神,指了指改头换面的屋子:“这是要干嘛?”</p>

    “不知道,阿爸吩咐的,特意叮嘱二太太,要把整个屋子弄得干净。”顾绍道,“明天还要收拾花圃,听说买了好些花树。家里七八年没有添置新的东西了。”</p>

    顾轻舟就想起,前些日子二姨太说,恭喜轻舟小姐,顾家要双喜临门了。</p>

    “双喜”,能跟顾轻舟的婚事连在一起的,自然是另一桩婚事了。</p>

    “是不是阿爸要娶新的太太了?”顾轻舟问顾绍。</p>

    顾绍骇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