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好了,薛思卉就慢慢调整了一下表情,抬起头看着梁淮,有些无措地说道:“二爷爷,你们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是,我一个人住着,也怕不安全,万一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情怎么办?到时候可不一定还有这种巧合啊。”

    最好是把人治怕了,以后再也不会来自己眼前招烦,顺便也震慑一下那些逃脱的“小虫子”。

    梁淮听着薛思卉低低的声音,心里也觉得恼怒,可是现在这情况,只能先委屈一下卉丫头了,虽然不能送公安,但是不代表这件事儿就结束了,想要人,就得拿东西来换啊,到时候非得扒掉他们一层皮不可。

    梁淮在心里暗暗想着,薛思卉的事情解决了,也不多留,刚走出门口,就看见梁淮追了出来,“卉丫头,要是你没事儿了,可以回娘家住,反正现在麦稍黄,出嫁女回娘家呢,在娘家多住一段时间也没什么,没人说闲话。”

    薛思卉低低地应了一声,抬起头,脸上还带着后怕,声音颤抖着,小声问:“二爷爷,他真的只是来偷东西的吗?明明我刚刚才回来,前几天家里都没有人的。”

    “薛思卉!”梁淮的声音严厉起来,定定的看着她,沉声说道:“他必须是来偷东西的,其他的什么都没干,甚至连你家的院子都没摸进去,摔断腿是他倒霉。”

    梁淮看着薛思卉有些手足无措的表情,想到女孩前两天还自信满满的模样,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卉丫头,回去吧,回你娘家住一段时间。这件事你放心,二爷爷不会让你吃亏的。”

    等他说完,薛思卉应了一声,向梁淮道了谢,才迈着步子离开。一路上都在低着头,在村里人眼中,就像自己家孩子受了委屈还不敢吭声的模样,心里不自觉地软了软。

    等到了家,完全没了外人的时候,薛思卉才缓缓抬起头,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不顾形象地咧开嘴笑了。

    果然,受害者就要有受害者的样子,要不然,会被人倒打一耙,现在村里人都知道自己是受害者,先占个先机,之后才好应付那些人啊。

    也多亏了原主的性格了,原主就是那种不太喜欢与人争执的,有时候看着也有懦弱,但只有真正接触、了解了她之后,才会发现,这个人的底线还是蛮高的,坚持的原则也不少,一般不相干的都没在意过,这在别人眼里就是不计较,性格太好。

    其实,那几个人昨天的行为,她当时都已经看到了,只是没有出手,门口的那个幻境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哪里用得着她出面。

    那几个人,既然都敢打她的主意了,还是那种龌龊的念头,就要做好她会报复的准备。

    哪怕她没有任何损失,那又怎样?那是她自己能力强,如果换做原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乡下丫头,真的不会出事儿吗?

    人呢,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不是吗?至于愿不愿意负责任,就由不得他了。

    京都,封家。

    封煜风尘仆仆地从外边回来,把外套一脱,径直走向二楼书房。这里是属于封家大家长——封家家主的,他也是封煜的爷爷。

    “回来了。”

    黄花梨木书桌后站着一位气势不凡的老人,手中的狼毫饱蘸笔墨,缓缓在桌面上雪白的宣纸上落下,笔走银蛇,游龙画凤,缓慢而又有力。

    “爷爷。”封煜在旁边站定,看着已经两鬓斑白的老人,心里微微有些发窘。

    手中的笔把最后一划落下,老人仔细端详了下,嘴角微微勾起,轻轻地点点头,很是满意。

    “坐吧,说说什么事。”老人从书桌后走出来,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抿了一口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