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曹心立和刘凤珠一前一后进了门。

    曹心立见到曹务成,二话没说,冲上去就是一个大耳光,打得曹务成一头歪倒在马好好怀里。

    马好好吓得直往墙角躲。

    曹心立也指着曹务成的鼻子骂:“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自己丢人还不够,还害得我和你哥跟着你丢人,让人家工人把状告到市里。你哥和你讲法,老子不和你讲法!这二十万元的瓷砖钱你敢不付,老子就用家法打断你的狗腿,让你从这里爬出去。”

    曹务成这才软了,捂着脸讷讷说:“哪来的二十万呀?那些猪下水,你们就白吃了?”

    曹心立说:“你那些猪肺、猪胰子的价钱老子都问过了,就四百块钱一吨。这钱我们认,包括运费。”

    马好好试探着说:“总、总还得给我们一点管理费吧?”

    曹心立根本不理马好好。

    马好好还想再说什么,曹务成已是心灰意冷,阻止马好好说:“算了,算了,咱不和他们再说了,他们这是做生意么?他们这是用权势压人,用封建家长制讹人!哪给你讲理呀!”遂又把脸孔转过去,对曹心立和曹务平说,“好,好,我服你们了。我在深圳都没栽过,今天算栽在你们两个封建家长手里了。我在这里声明:从今往后,我要再和你们做一分钱的生意,我就不姓曹!”

    曹心立说:“你早就不该姓曹!你曹务成说姓曹,我曹心立都不敢说我姓曹!”

    曹务成说:“好,我走,往后,再也不会上这个门的。”

    一直提心吊胆的刘凤珠忙上前拉自己的小儿子:“务成,你这是胡说些啥呀?你哥今天可是专为你来的,还说要和你喝两盅呢。”

    曹务成说:“妈,咱曹市长摆的可是鸿门宴哩!”说着,曹务成拉着马好好就要出门。

    曹务平叫了一声:“慢。”

    曹务成在门口回过头,问:“又咋的了?”

    曹务平说:“曹总,你这么懂法,咋就忘了把字据留下来?出了门你要不认帐,人家肖矿长和曹书记咋办呀?”

    曹务成只好老老实实写下字据,言明在一个月内将总共十八万货款付清。

    刘凤珠泪眼矇眬地看着曹务成,还想多留小儿子一会儿,在曹务成写字据的当儿又说:“你就算要走,也得吃过饭再走呀。”

    曹务平也说:“是呀,这些肉类产品都拿来了,你自己就不尝尝?”

    曹务成不理自己母亲,只对哥哥说:“我不能制造国有资产新的流失。”又说,“曹市长,我看你们这些官僚都少吃些,我们国家才会有希望。”

    曹务平笑了起来:“想不到我们曹总还能说出这么忧国忧民的话。”

    曹务成说:“别以为就你们当官的忧国忧民。我们小百姓更知道改革的艰难,封建主义的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