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奈衣眼中,许清池从来就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阳光清爽的大帅哥,相反,许清池帅的放肆张扬,明艳四射,且带着些许邪肆,但这丝毫不影响此时此刻露着洁白牙齿的他清风俊朗的像个少年。

    歪着脖子的姿势实在难受,林奈衣干脆侧过身去,双手合叠枕在脸下:“哥哥~”

    “嗯~”许清池下意识的应声,声音溢出喉咙才意识到情景不对,不过脸上的笑容未变,反手关上门慢步踏进房间。

    “你是怎么做到的。”林奈衣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许清池的动作。

    许清池将移动小餐桌拉过来摆上宵夜:“什么?”

    林奈衣坐了起来,男人靠近后,在仰视着他让自己有些难受:“你是怎么做到的,脸皮这么厚。四年里自己在南城逍遥自在,纵意花丛,看着我一个人受苦,然后这么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我面前,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清池停下手上的动作,坐在床沿身子一侧和林奈衣的距离不到两掌:“脸皮厚吗?”然后一侧嘴角一斜,有些嘲讽:“这难道不是男人面对喜欢的女人的天赋吗?”

    什么?两人离得太近,林奈衣几乎可以感受到男人的气息,干扰着她并不清醒的大脑:“你走吧。”林奈衣往后退了退:“别再来了。”她认识的男人是许清池,一个从小在伦敦长大,有温暖笑容,宠她爱她的男人,不是眼前这个南城人人惧怕的大佬,皮笑肉不笑的许氏集团掌门人许清池。

    许清池跟着她往前挪,两人之间的距离依旧是两掌不到:“为什么?我的囡囡不喜欢我了吗?还说二十四岁就嫁给我呢,小骗子。”

    原本低着头的林奈衣仰脸,看着许清池云淡风轻的笑容,瞬间红了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断了线般从眼眶中坠落:“哥哥,我的二十四岁早就过了,再过两个月我就二十七岁了。”

    “我一个人在南城每天担惊受怕的过了四年,没有人陪我吃饭,生病人没人陪我去医院,做噩梦了没人哄我。你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第一年我生了小半年的病,病好之后轻了将近二十斤,和郑奕结婚的时候最小码的婚纱我都挂不住,很多人在背后说我在国外吸DU。”

    “刚结婚,郑奕要碰我,我觉得很恶心,我会控制不住的大哭,哭到吐,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直到他对我完全失去兴趣。我不喜欢出门,我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哪怕是一秒钟的快乐,我都会感觉到耻辱。这四年里,我学古人卷抄经书,和郑奕的母亲初一十五的吃素,诵经念佛,我向所有知道的神祈祷,祈祷你平安健康。”

    林奈衣喉咙刺痛,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看来我的祈祷还是有点用,你看起来不止健康,似乎还健康的过了头。”伸手抹掉满脸泪痕,林奈衣尽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几番努力后她放弃了,崩溃的情绪就像泄洪的堤坝,汹涌奔腾,一发不可收拾。

    女人的眼泪坠落化成冰雹,又急又狠,尽数砸在他心底的软肉上。

    伸手,将人揽进怀里,许清池安静的等着她宣泄自己的情绪,任由她对自己又抓又闹,推搡捶打。

    不知道哭了多久,再遇许清池以来,林奈衣仿佛要把这四年来积攒下的眼泪全流给他看。

    大哭是一件非常耗费体力的事情,一通宣泄情绪过后,林奈衣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对不起,四年前给你带来不幸,对不起没等你醒过来我就胆小的逃跑,对不起我没能遵守我们的约定,对不起我已经没有二十四岁了,对不起我已经嫁给过别人了。”

    床上的女人眼角依旧带着泪痕,许清池拂过她额侧的碎发,看着她清瘦苍白的小脸,喉咙堵得发胀:“脾气真大。”

    轻轻躺在林奈衣身边,许清池从身后将她温柔的揽进怀里,脸埋进她浓密的黑发间,有液体从眼角滑落:“对不起。”

    林奈衣不知道自己昨晚是怎么睡过去的,也不知道许清池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只知道镜子里的自己两只眼睛肿的像大眼金鱼,嗓子更是直接废了,一张口就和拉锯似的。

    “狗日的。”叶媚媚拿热鸡蛋给林奈衣滚着眼睛:“早知道许清池这么狗,我昨晚说什么也不能走。”

    林奈衣扯了扯嘴角,在手机上打下几个字:“我也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