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赛琳娜心中还有另一个更深层的原因,那就是这种感觉她只经历过一次,就是刘言刚刚出现的时候,但有所区别的是她对刘言一见倾心,只因为碍于心底的强烈原则性,不愿意使得尹心水伤心才将这秘密埋藏心底,可她见也没见过大盟师,却产生了这种很想释放少女心事的情怀,自然而然感到羞耻。她的修为程度自然认识不到,这是大盟师猎艳的一贯手段,别说她不清楚,除了几位最亲近的女王和总执政,包括最高办公室主任沙苦在内的寥寥数人,其他人又怎么知道这些?在他们看来,大盟师是个不食人间烟火清心寡欲辟谷的神仙。

    这时候亚特兰蒂斯使团一行人才看清大盟师的外貌,他的个子并不高,整个身子隐藏在魔法师一般的白色华丽大袍子中,更显得有些粗壮。大袍上绣着象征烈焰,水、风、土地的图案,估计跟地球上说的五行异曲同工。大盟师的脸布满了沟壑,仿佛干涸多年的荒地,相貌如同地球上老辈子的印度老头一样,长长的鬓角和白胡子连成一片,与黑黄的肤色形成强烈对比,头顶戴着一只精美的冠,不知道上面的凸起只是装饰,还是容纳着他的犄角。他的背部有两片透明的翅膀,在随着空气的流动微微扇动,这一点让谭觉更确信无疑,这大盟师本质上是一只蝉,一只巨大的蝉,在其长成成虫之前,一直隐藏于万灵神树树根中汲取养料,完善自己。如果仅仅看这些,那他也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相貌,起码毕修莱和霍兰星顿就比他长得更有宗师味儿,尤其是大盟师鼻子下面留着两撇厚厚的胡子,其形象不但不像个人或者知了,反倒更像一只地球极地海滩上的慵懒海象一般,看着有些可笑,更别提威严了。

    只有看到那一对深邃如海的双眸,在垂下睫毛时风云聚敛,略微扬起时便精芒大盛仿佛星球碰撞,酝酿着宇宙变迁一般规模的滚滚雷电,才会重新唤起心底的恐惧,并任凭这恐惧攫住全身的血液。只是那双眼睛有些浑浊,并未像刘言那样晶莹剔透,正气可辨。

    这个时候只听大盟师笑着说:“姑娘是丁戈神尊的养女,我一个山野村夫,岂能受你的跪拜?折杀我了!”这话也许在虫族语言里也是古语,经过翻译成人类语言,总有一股古里古怪的掉书袋酸腐味道,也许大盟师就是喜欢说文邹邹的古话,也未可知。显然这话也言不由衷,实际上他是对此非常高兴,谭觉武力不行,可察颜观色最是拿手,这一瞧便放下大半个心来。

    赛琳娜趁着还有些清醒的神志,想要奋力挣扎却连手指也伸不开,只能微弱地喊道:“请……请您放我下……来……”大盟师故作惊讶:“哎呀,你看我,失礼了!”于是轻轻一松手,下面就是高台,众人本待齐声惊呼,可赛琳娜却像被一股气流形成的大手缓缓放到地面,未伤分毫。这个时候大家知道鼓掌欢呼的时机又到了,于是激情澎湃地鼓掌叫好起来,崇拜之情溢于言表,有的人激动地特厉害,不知道是真是崇敬万分还是演技高深,几乎要哭喊出来,一时间大堂内的情绪涨到了相当的温度。赛琳娜也哭了,当然她不是因为崇拜,而是略微清醒过来,顿时感觉自己受到极大的侮辱,又无处可诉,只能暗暗流泪。谭觉暗想,万寿大宴之后,可得去安抚一下赛琳娜,别出什么问题。

    谭觉从大盟师的眼神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与自己相似的信息,那就是“这小姑娘已经是囊中之物,不着急”,心下大惊。尽管他修为不高,与大盟师有云泥之别,可再玩弄女性方面,可谓“惺惺相惜”,起码是“单相惜”,这种眼神所藏匿的心理,他绝不会看错。其实伟大人物自然都有被严格藏起不准对外公布以免影响其正面形象的分流韵事,这一点谭觉并不厌恶,他自认为也是小一号的伟大人物,况且自己也就是这么做的,边搞政治边搞女人,是一切政治家的理想状态。只是他没料到大盟师猎中了神的女儿,这也太胆大了。赛琳娜在人类民间有不少仰慕者追随者,为其一死也无憾,可她始终不愿下嫁,不知道是看不中这些人还是丁戈暗中吩咐不许。于是尽管中高层有不少人来找谭觉请示提亲和安排撮合,都被谭觉直接拒绝,因为在摸不准丁戈的真实用意之前,他实在是不敢冒这个险,要是赛琳娜本人喜欢还好说,不喜欢的话自己乱点鸳鸯谱,弄不好又要出大乱子。故而他还是坚持维护赛琳娜神之公主的神圣地位,一是为同时佐助绿园形象提升,二也是出于怕不知好歹的人疯狂追求赛琳娜。而没想到绿园这边刚平复,来到传说中的万灵神殿,竟然让大盟师垂涎三尺,这就大大不妙了。

    从大盟师的角度说,女人并不是稀罕物,哪怕是漂亮女人,可稀罕的是赛琳娜是造物主的养女,这样的女人要是到了自己手里,自然格外刺激,就算对外宣布,也只会更加提升自己的名气,大家都会说大盟师何等了不起,连神的养女也都拜倒在他脚下。从赛琳娜的角度说,为了全体人类的福祉可以忍辱负重地下跪,但这是最后的底线,要她服侍这只万年大知了,是万万不可。这样的话就引出了一个极其矛盾的棘手事件,最终竟然还得摊到自己头上——要是大盟师搞不定赛琳娜,要自己将她呈上,而她又拼死不从的话,那该怎么办?自己是能得罪得了大盟师,还是丁戈?

    就这么混乱地想着,众位弟子在大武神将夫妇的带领下齐声高喊祝福师尊与天地同寿,也说了一大堆,而且这数千名弟子实在是宇宙间第一高手群落,喊出来的话气撼山河,令在座敬佩皆然。然后从大王母开始,已经向大盟师朗诵祝寿祝酒词了,说得昂扬感人,大伙儿一致鼓掌。接下来是小王母,她性格比较安静,但说得也还不错。再往后是诸多女王与总执政,说得大盟师心花怒放,连声说好。在这之后便是最高办公室主任沙苦?赫延拿因,他这一出场祝寿,就把其他人齐刷刷地比下去。他的词汇量丰富,虽然也是同样阿谀奉承,却从比较新的角度出发,谀辞丝毫不留痕迹,说得让人极为舒服,妙语连珠舌绽莲花,整篇祝寿词激情四射恰到好处,增一分减一分都会有所不妥,当真是万德交归,众美备具,连大盟师听得都动容,不禁站了起来。大家一见,立马都站了起来,谭觉还算慢的,显见大家的屁股都没完全落座,随时准备立即弹起来,以显忠心。

    大盟师踱了几圈步子,忽然伸手轻轻拍了几下,旋即大笑起来,这时候大家也放了心,纷纷开怀大笑,啪啪啪热烈鼓起掌来。

    大盟师转身一指沙苦,众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沙苦不动声色,低头听训。大盟师大笑道:“老沙苦,你呀,你呀……你呀!你小子!还是你最懂我的心,句句、字字都说进了我的心底里去。”

    沙苦连忙谦虚:“沙苦虽然拙笨,但时刻跟随大盟师神圣旨意前行,领会不少神妙之处,再拙笨,也差不到哪儿去呀!”

    顾传侠一听这家伙跟太监一样的说辞,实在想笑,但终究骇怕大盟师的无上威严,连肩膀也不敢抖动。笑本来是本能,但相对恐惧这人类的第一本能而言,就是可以控制的情绪了。

    大盟师点点头,手指也在点:“瞧瞧,你们瞧瞧!你们各位呀,但凡有谁能跟沙苦一样这么懂我,我治理这么大的联盟就能少操不少心!……我老了,成天兢兢业业忘我工作,不敢有违昔年造物主神训,你们呢,只有为我分忧之心,却没有谁像沙苦这样,可以实实在在地为我分忧!”

    众人确定他说完了这句,都作诚惶诚恐,纷纷念叨“不能为我师分忧,罪该万死,还请降罪”或者“以戴罪之身,日后更当拼死工作,为我师分亿万分之一的小忧”之类的话,又都纷纷赞扬沙苦“盟之栋梁,少见股肱之臣”,沙苦也连忙谦虚地一一回礼。

    这个时候菜也真的快要凉了,但谁还敢提这档子事儿呢,尽管这些菜的品种和香味比中午那顿又强了不知多少倍,简直可以说是总星系内第一筵席了。谭觉心里也凉了半截,本来自认为自己口才不错,准备的个人祝寿词本来也算立意新颖,应该能超过绝大部分已经念了的,可谁料突然横空杀出一个比自己还能会吹捧的沙苦,大盟师是不是当今武界第一高手还不好说,但沙苦当真是宇宙间吹捧界的第一高手,自己的稿子和他一比完全没了颜色,要是自己先念还好一些,但沙苦念完,自己这稿子再上去就是狗尾续貂索然无味……这可怎么办?

    大盟师笑过之余,这才郑重宣布:“行了,大家用餐。”谭觉这才明白,尽管破格准许自己来祝寿,但自己这级别甚至还排不上念祝寿词,尽管不准备又不行,想到这里,虽然不大好受,但总算也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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