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尔不明所以。

    他抬了抬下巴:“你头上那只簪子,还差我一百的尾款呢。”

    温尔想起来集市那天左右分开标价的雕刻品还有被她阴差阳错弄乱的摆放,了然。

    是那个自助购物的姜太公。

    她说:“我今天没有带多的钱,你下次摆集什么时候?或者我下次上山给你带过来。”

    他报了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去找她要钱,温尔也就没有深问。

    盛嘉合上速写本,一边往前走一边问她:“参观?找人?”

    “都有。”

    “哦。”他于是转换成导游的身份,领先她半步走在前头,“李校长前两天摔了腿,李博简回家照顾她去了,找他要翻过前面那个小山坡。”

    温尔哦了一声:“你是这里的美术老师?”

    温尔小时候的美术课可没有专门的老师教,大家围在一团拿着烧火棍在土上扒拉几下就算做艺术熏陶了。

    盛嘉的回答出乎意料:“不是。看门的。”

    学校没有大门,用灰色砖块围了三面半人高的墙,入口处的灰砖上放着块小黑板,大气的四个手写字:扶山小学。

    温尔在小黑板前面站了一会儿,听见盛嘉解说:“李老师写的。”

    操场不大,但是很干净。两个篮球框安安静静立在两侧。

    教学楼有两层,雪白的墙面底下灰扑扑的,印着很多褪色的脚印。教室里头摆着原木色桌椅,黑板上的语文诗句还没有擦掉。

    “一年好景君须记,正是橙黄橘绿时。”

    温尔想了半天,记不起来这到底是哪一首诗了。余光看见盛嘉懒懒散散靠在门边,问他:“这是哪一首诗?”

    盛嘉沉吟了许久,答:“不知道。”

    温尔拿起座位上一本包着书皮的课本,对着目录随手翻了翻,都没印象。

    “为什么今天一个人都没有?”

    “下山买食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