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没耽误用饭?别气了,人家对你客客气气的,可别给人摆脸色看,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墨竹点点头,有些好奇,“这个奴婢自然晓得,只

    是您怎么知道,他们对奴婢客客气气的?”

    “这还用说?你以为人家就愿意一直在瀛台待着?他们也想进皇宫啊,在皇宫固然有风险,却也更有利可图,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是我身边出去的,没准我一开口,他就能上去了,如何不与你客气一番?”

    墨竹一面把饭菜摆好,一面点头道:“奴婢知道了,这就和京官和地方官一样,都是当官的,但有的人就是想在天子脚下,做个京官,和这厨子是一样的。”

    丛双又笑:“你这话说的不假,正是这个理。”

    富察舜华瞧了眼菜色,总算没有几样鱼了,心里松了口气。

    她抬眼道:“可算是没有鱼了,你们吃鱼,也都要吃吐了吧?”

    两人都是苦着脸点点头。

    “就和您说的,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都嫌腻歪,更何况这儿是您说的淡水鱼,不是海水鱼,大部分土腥气极重,吃几次,那叫吃个新鲜,顿顿吃,这东西也不是米面,米面还有吃够的时候,别说不是主食的鱼肉了。

    “有时候有那种小杂鱼,还有泥鳅鳝鱼,煎着吃或者炖汤,奴婢倒稀罕,可那东西处理起来费劲儿,轻易吃不到。”

    墨竹笑道:“今儿御膳房做了一道汉宫藏娇,奴婢想着您现在不大喜欢这些,就没要。”

    富察舜华摆摆手,笑道:“我可受不了了。”

    **

    又过了半个月,已是进入六月中旬,晴日里,天气炎热不改。

    富察舜华一早醒来,就见到了窗外天色,看着雨淅淅沥沥地下。

    洗漱后,坐在梳妆台前,问道:“自打上个月咱们说,一个来月的时间,这都下了六七次雨了吧?还都不小呢。”

    秋云为她盘着头发,接过富察舜华递过来的白玉荷花簪子,为她固定好,道:“可不是呢,今年南方不知道什么样子,但是京城周边地界儿,收成应该还成,庄稼不缺水。”

    这时候,漾月走了进来,脚步轻轻,“主子,卫常在那儿,听说您爱吃糖醋蒜,正巧前几日下来了一批新蒜,她就拿着,按着配比,做了一批,东西都不曾经过旁人的手,且还叫御医看过,说只管放心用,若出事儿了,只管找她!”

    富察舜华一笑,吩咐道:“替我谢谢她,日后不必如此了,不过是顺手为之,当不得她如此。”

    卫常在在事发第二日早上就登门道谢了,甚是郑重,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她坐到了桌子边,朝着春白招招手,一瞧,是两个白瓷坛,封得严严实实,“卫常在说了,这个等上半个月二十日的,就可以开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