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去孟家的理由和很多,为何冲动之下说了那个最荒唐的呢?什么时候站在文人之首的郑伯晏也会拿女子名节做借口了呢?郑伯晏,你为什么呢?郑伯晏不由得拷问自己,他一直没有答案,知道昨夜见孟芫站在楼底下,好像是对他笑了笑,他一切都有了答案,心也尘埃落地。

    孟芫醒的时候见自己的衣服还算完整,看自己靠在郑伯晏的身上,屋子里略显奇怪的味道,昨夜发生了什么,自己也知道了大概。

    见郑伯晏可能是睡着了,脖子上还有自己留下的威胁的痕迹,“你着实是有些惨。”孟芫随口小声念着。

    “你醒了?”

    郑伯晏整个胳膊都没了知觉,如今见孟芫清醒,连忙收回胳膊,只是动作刚一动就停住了。

    孟芫坐直,握着郑伯晏的胳膊从手臂向上推,没多久就恢复了直觉。

    孟芫手里捡了个小物件,弹到窗上将窗打开,这屋中快要熏死人。

    郑伯晏觉得应当为昨晚的唐突道歉,可怎么措辞都觉得轻浮,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孟芫躺在床上,自觉往里靠,“不知道说什么就别说了,陪我躺一会儿。”

    郑伯晏又僵住,“这,于理不合。”孟芫脸上好似闪过落寞,嘟囔一句,“又是礼法,我只是很久都没和人靠的如此近。”郑伯晏听完好似心底被重锤了一下,不疼,但是闷闷的。

    其实很奇怪,以孟芫的经历,很难相信任何一个人,可她对郑伯晏就有一种天然的、强烈的信任感,这种感觉说不清缘由也无法解释为何是这个人,可就是在这神志不清的时刻,选择依赖他。

    这位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僵硬的和衣躺在孟芫身边。

    孟芫也规规矩矩的闭上眼睛,两人手臂之间还能放下两个拳头,原本以为孟芫说的依赖会贴过来,可孟芫闭上眼睛丝毫未动,这样反倒没有放松,更加紧张了。

    “我知道你有许多事想不清楚,也知道你向来尊重人与人来往的尺度,能不问都不问,可昨晚没怎么睡好,咱们就这么养养精神睡一会吧,那些俗事有的是时间去处置。”多少年来孟芫头一次这么失态,又这么脆弱,或许是觉得郑伯晏已经见到了自己最大的秘密,便无所谓的想要依靠,就算是水中浮木也在所不惜。

    最后几个字已经咕哝听不太清,然后又睡过去了。郑伯晏本来还僵硬,但后来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等郑伯晏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孟芫不知道在哪里搬来的一瓦罐,放在小炉子上正在煮粥。

    一边往里放些什么,一边问:“醒了?”

    郑伯晏闻到屋中的粥,“承平刚才来喊你,我怕暴露就将他打晕放在隔壁,这些也是在你这楼里找到的。”这楼里除了他们俩就是承平,只能自己动手。

    郑伯晏走到孟芫对面坐下,孟芫尝了尝粥递过去一碗,“多谢先生昨夜照顾,不然今日我还不知道在哪?”

    郑伯晏接过粥尝了尝,“味道不错。”郑伯晏想要说什么,可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沉默喝粥。

    “从未见过你这么奇怪的人。”孟芫侧头看着郑伯晏,或许是退了烧整个人又灵动起来,还有几分连她本人都难以察觉的开心与肆意。

    “如何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