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你昨天嚷着要吃的,吃吧。”他自顾自地说着。

    我轻轻嗯了一声,“学校附近新开了家分店?鸡爪子,上哪买的?”

    “城南,老地方,到那儿办点事儿。”我听他这样说,竟对他口中的事情提不起半点儿兴趣。

    没来由的,心里有些沉闷,可能因为右眼跳灾,我想积德?[2]

    “我本来想直接回家的,看时间还能接上你,就过来了。怎么不高兴?刚开学,新班级适应么?”他见我不吭声,估计是觉着不对劲,没话找话呢。

    “没啦,就…和以前差不多呗。分班了,都不认识,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叽里咕噜着,含糊不清地回他。

    开学一星期了,前面那多工作日,我爸忙到现在才想起来问。

    “嗯…该活跃就活跃,不要扭扭捏捏的。”来来回回,他就那么几句,同之前有什么两样?到底还是担心我合不来。

    虽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然而我就是觉着没什么可融入的。反正一级一分班,就算互相认识了也会忘记,不过面子还是要给的,“爸,开学那会儿你不早就说过了嘛?再说我也不扭捏啊,不想说话就是不想……”

    “行行行,不说就不说,爸又没逼你,搞好学习也行。”还好我爸及时打断了我这个话匣子。

    我终是有些不耐烦,那时也并未完全理解他的意图。我早已意识到的,我和他之间,往往在各方面存在着千差万别,并对此深感无力。

    只能将其归结于我的着急和不安,或许对于我爸,我应该更加花些心思去研究。否则我自个儿稀里糊涂的,可能到最后都不知道怎么就“听命于”他了。

    “湿巾在你左边的扶手箱里。”他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爸,我这右眼皮咋老是跳啊?从你来之前就开始了。”我擦擦手,皱着眉说。

    “没事儿,爸给你求过佛了,你没病没灾。”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难得迷信一次。

    好像是因为我爸投资了一款电子传品,不知道专门跑到哪个山旮旯儿里开光求佛去了,祈求保佑顺利。

    “你算命去了吧?!”我一语道破,他呵呵笑着摇了摇头。

    嗷…那就是既算命又拜佛去了,我早已跟他说过了,那林庄的半仙儿不可信。拦不住,他仍然要去。

    拜佛也是,我不记得他信啊,怪哉。

    “那算命的半老瞎子,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呵,他自个儿算前还要喝一碗白乎乎的‘补脑液’呢,我猜那就是豆奶粉!我要是算命前喝一碗,张口胡来,人人都叫我大师了不是么?还能靠这赚钱哩!”我嘟噜着。

    “胡诌一番,也不见得你能让人家买账。这东西啊,普通人搞不了,折寿。”我爸也开始瞎忽悠。

    “你去求菩萨,还不如直接好生地把财神爷供起来嘞!那才是生财之道呢。”我嬉皮笑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