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1/3123:17:46

    “咕咕—咕咕—”

    意识堪堪回笼,我趴在床上,睁不开眼。

    耳边先是传来了鸟儿的啼鸣,眼前闪过的一束光两束光,连带着叽叽喳喳的鸟啼统统被我用枕头隔绝开来。

    枕头之下,听着我自己的呼吸声,没来由的,我竟会感叹这笼子————由死气沉沉的柏油路与插在上面的零碎构筑而成的监狱,居然还有鸟儿愿意来光顾,或许空调外机上满是干巴了的鸟屎证实了这点。

    真可怜。如儿时在老家一样。

    我懒散得丝毫不想动弹,屋里充满了冷气,裹着被子的我在床上挺尸。

    眼睛勉强睁开了一条缝,只见我爸像座雕塑一动不动,他似乎在看着我笑,很是惬意。

    “爸…”有事没事就爱叫他一声。

    “哎,还不醒?”他靠在床头,见我醒了,就将手机关了。

    “嗯…啊啊啊啊!”我这起床气就像发神经似的,“呵呵呵呵…”我爸憋着声儿笑,他早应习惯了才是。

    他将手掌放在我的后脖颈,安抚地抚摸着,

    我舒心地眯起眼享受按摩,算作是我为他捏踩腿的回报。

    又听我爸轻声问:“吃东西不吃?”

    突然我只觉一阵凉风吹过后脖子,却没注意到我爸复又打开相机,将我的丑态尽收其中。

    “不吃不吃不吃…”我来回扭动着身体,悄悄以此来发泄他不再继续的不满,又不断无脑地重复着不想起床之类的。

    我闹了一小会儿,伸手往旁边摸索,才发觉那处没了余温。

    四周不见我爸的身影,“爸?”我一下子激灵了,大喊一声。

    我爸从卫生间探出个脑袋,意思是喊他做啥,我傻不愣登地吐出一句:“你去哪儿?”

    “那我能去哪?回去呗,你还住上瘾了?”说完我便听见一阵阵“嗡嗡—”声,哦,是吹风机啊。

    切,这里又没意思,憋死了,说得谁乐意住似的。话说,我醒来时他的头发就已经是湿哒哒的了…吧。

    我正偷摸乐着呢,我爸走过来关了空调,“快起来,空调吹多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