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大厅里只听得见火炉里正在燃烧的煤的声音,滋滋的响着,火星有时候会从里面飞出来,星星点点的红色火星很快就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卧室里谢君年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身边的被子,用力到手上的青筋可现,骨节突出,双眼红红的,泛着一丝水汽,眼尾绯红。

    一想到心底的那个答案,他既激动又高兴,伴随着还有浓浓的不安与担忧。

    他张嘴无声的说着那个名字。

    而大厅里的孟重华还意识不到自己摇摇欲坠的马甲,他现在心里想的还是谢君年对于那个吻的反应,忐忑无助的两只手握在一起放在膝盖上,双目凝视着外面的鹅毛大雪。

    谢君年想着自己的答案,迫切的想要去证实,从床上连滚带爬的下来,顾不上穿鞋,跑到大厅里,他的动作惊醒了还在发呆的孟重华,一人在明一人在暗互相对视,谢君年的脚下犹豫了起来,着急的步伐渐渐停了下来。

    近乡情更怯,说的就是他现在的样子,故人相见,心里的情绪复杂难辨。

    孟重华看见他这副样子,紧皱着眉,直言说:“阿泽,怎么了?怎么不穿鞋就出来了?”

    说着他就站起身向谢君年那边走过去,目光触及到谢君年通红的双眼,心里担忧不已,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担心的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脚冷不冷?”

    赤|裸的双脚踩在带着些许寒意的地板上,冻的发白的脚趾冷的互相蹭着,以汲取温暖。

    偏偏主人还不自知,牢牢的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尖用力到发白,一开口说话声音都沙哑了,可见主人是压抑着多么沉重的感情。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的厨房装潢和我曾经住过的宿舍一模一样?”

    “为什么你第一次见到我就对我那么好?”

    “为什么你做的排骨和他做的味道相同?”

    “为什么你会了解我的喜好?”

    “就连你包的饺子的形状,馅料的味道也是一样的。”

    一字一句,就像是重重的敲打在孟重华的心上,让他生疼。

    “阿泽,你听我说……?”孟重华听着他质问的话,除了心里揪着疼以外还有欣喜,高兴,满足,他恨不得把距离他几步的人抱起来,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亲吻他,从额头到眼睛,从眼睛到嘴巴。

    谢君年打断了他的话,肯定的道出了他的答案,“你是他,你是缪桦,你是缪桦·格兰克。”

    谢君年说完这些话后,朝前走了几步,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小声的说:“我说的对不对?缪桦还是重华?”

    望着孟重华的双眼带着他也不知道的祈求与害怕,可能他也害怕,害怕面前的人不是他想的人,害怕一切都是他自己的胡思乱想,害怕这一切都是巧合,害怕到最后他连重华也都没有了?

    孟重华透过他的双眼仿佛看见了缩成一团把自己抱在一起,只露出一双眼的谢君年,孤独,黯然,他又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