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止凝视男人,她从来看不透他。

    他是杨家长孙嫡孙,按理杨家的一切由他继承。可他对杨家冷淡的近乎无情,吴杨相斗时,他置身事外。

    她和他的父亲叔叔相斗时,他置之不理。

    为什么?

    他有那么高的武学修为,他是儒门领袖,天下儒首皆以他为首。其实只要他出手,杨家是他的,越州也应该是他的。

    还是老师,他真的只想做一个书生,他不乎杨家的权力,也不在乎越州乃至天下由谁统治吗?

    “老师,你说好黑面人会是谁呢?”宋行止不由问。

    “天下武功高强者甚众,我一时也想不到他是谁。”杨絮棠说。

    “他救了我两次,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能不能打得过黄河。”

    “他既然能救你,就能在黄河面前全身而退。”杨絮棠回。

    这倒也是!

    黑面人的内力修为很高,他的武功应该在黄河之上。

    就在此时,顾婶端着药进来:“公子,药煎好了。”

    宋行止看那黑漆漆的药汤,眉毛皱紧了在一起。

    “老师,我不是上过药了吗?”前世今生,宋行止最讨厌吃药了。

    “这药内服,能解毒化气。”杨絮棠说。

    “……”宋行止本想说,若是不吃,会如何?

    当然她没这个胆子。

    杨絮棠怜她肩上的伤不宜动,便小心的将她抱扶起来,让她背靠自己怀里。

    杨絮棠的怀抱,宽大而温暖,他一手还撑在她肩下缘处,不想让她动到受伤的肩骨。

    “我喂你药……”杨絮棠让顾婶将药端过来,自己拿勺子舀药汁。

    宋行止看药汁,冒着热气,味道很是不好闻,她嘴巴紧紧密着:“这药,看着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