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歌忍不住了:“妹妹,这些东西,你真打算收下?”

    盛如意故作疑惑地看她一眼,那双眼清澈冷静,像倒映着梨花:“太子所赐之物,为何不收?”

    她怎么好意思?!

    盛明歌没想到盛如意脸皮如此之厚,道:“妹妹,你如何能收这么多东西,平白让人看了我们宣平候府的笑话。夫妇缘尽,这也是常事,这婚事你受了委屈,但是殿下也不一定没受委屈,你们该好聚好散,收这么些东西,像什么样子,倒让人以为我们家是打秋风的呢。”

    盛明歌之所以出言,是因为她已将太子妃之位视为己物,盛如意收下这些宝物,就跟割她的肉一样。

    盛如意被说得像个叫花子,她也不动怒,只笑着对侯夫人道:“母亲,你看姐姐也到了许人的年纪,居然连我和殿下互受委屈的事都知道,这般精通婚姻之妙,想必姐姐今后必会同夫君琴瑟和美。”

    盛如意句句夸盛明歌,候夫人的脸色却不大妙。

    盛明歌还未出阁,如今为着太子妃之位铤而走险傍上太子,已经是一着险棋。若她再担上个未出阁就袒护外男的名声,可真是吃不消。

    侯夫人此刻无比后悔之前教盛明歌利用美色行事,教了她太多穿衣打扮,如何笼络夫君……却让她在识大体之上有所欠缺。侯夫人冷冷道:“明歌,你知道什么,随你祖母看了几天戏文,就学了些戏文上的话?回家我必定叫你爹罚你!”

    她把盛明歌的无状,说成是小孩子受了戏文蛊惑,这戏文还是盛明歌贴心孝敬祖母时所看,谁会苛责一个如此有孝心之人?

    盛明歌再被叱责,她信任侯夫人不可能害她,便只能住了嘴。

    盛如意低头一笑,这些话语上的小机锋,说几句也不伤筋动骨的,不值得费心纠缠。

    她只朝着德喜总管道:“我本不该受此礼,但上位者所赐之物,卑者不敢辞,烦请总管代我多谢殿下。”

    总管笑呵呵道:“五小姐客气了。”

    是的,盛如意从未想过要放弃太子风璟所赐之物,她清醒理智得很,拒绝这些财物,她能得到什么?顶多,她陪伴太子三年却两袖空空出太子府,她也许会得到太子的一丝愧疚,但那丝微不可见的愧疚对一个政.客来说,根本影响不了什么,她盛如意也不需要看别人为她愧疚痛悔而获得心理上的满足。

    她只需要自己好好生活。

    收下太子的财物,这些财物上会萦绕着一丝太子的影响力,告诉那些想要捧高踩低、瞧不上和离之女的人:太子对这个前侧妃或许心怀怜惜,这些财物就是证据,他们要动盛如意时,也得掂量掂量。

    德喜总管听完盛如意的话,看着她静静地站着,就像有一股令人安稳的力量,不禁心内叹服,又替太子殿下遗憾错失明珠,他看得清楚:

    和离第一日,盛如意已然情丝全消,只有全不在意,才能如此理智地处理太子的赏赐。但凡是还有一丝情,一丝放不下,都想通过拒绝这财物来让自己显得与众不同,也在太子心中留下一丝未断的情念。

    她接受了财物,借力打力的利用了太子,这才是她和离出府的第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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