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是曾经。如今恩爱已消,情谊两断,回不去了。

    盛如意冲着莺儿摇头:“事已至此,已无半点转圜余地。莺儿,你该收敛你鲁莽的性子,今后不该再叫我侧妃。”

    不唤侧妃,那唤什么?莺儿想,大概该唤小姐,和离了,就是未嫁之人。

    莺儿满脸泪水:“真的不能去求求太子殿下吗……”

    “噗嗤——”一声娇俏的笑声传来,门口恍然进来一个妙龄少女,衣着盛装,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绣着大团牡丹花的红色锦裙,手臂间挽着一条颜色稍次的薄纱罗,摇曳生姿,发间的明珠熠熠生辉,身后跟着五六个仆人。

    此人容貌冠绝京城,正是盛如意的嫡姐盛明歌。

    盛明歌款款走过来,带起一阵香风,头颅扬得高高的:“求太子殿下?”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笑得花枝乱颤:“据我所知,这些时日,盛侧妃可是连太子殿下的一面都未曾见到。她倒是想求,可惜,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这些日子,哪怕是夜晚,太子殿下也没有宿在盛如意房中。他宁愿睡在书房,或者整夜不归,都不踏入盛如意房门。

    盛明歌那张艳冠京城的脸一笑起来,更是美不胜收,她乜斜了一眼盛如意,把眼中的不屑和嫉恨藏好,把玩着自己做好的牡丹花指甲,慢悠悠道:“对了,我倒是忘了,盛侧妃如今已经下堂,不能再叫盛侧妃了,免得被说盛家没有规矩。你说对吧,庶妹。”

    盛如意正是宣平候府庶女。

    盛明歌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挑衅着盛如意,盛如意却半点怒色也没有,让盛明歌更想撕破她这张脸。倒是莺儿气得浑身发抖,就是这个人……太子殿下病好后,她就被盛府大夫人领着上门来,借着看望侧妃的名头,每日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太子殿下面前逛,她们母女是什么心思路人皆知。

    莺儿气红了眼圈,啐了一声:“谁没有规矩?一个未嫁之身巴巴凑到妹妹的夫君面前勾引人,算哪门子规矩?勾引完人家夫君,又来巴巴炫耀,真不要脸!”

    莺儿的话一出口,盛如意和盛明歌齐齐皱眉。

    盛如意皱眉是皱眉在莺儿的性子太鲁莽,只知口舌之快,不思安危,在太子府时,自己能护着。可等自己和离后回到盛府,她的性子就会惹大祸。

    盛明歌皱眉则是被戳中自己内心的隐秘,她美目薄怒,抬起袖子一巴掌给莺儿打过去:“你是什么下贱丫头,主子说话你也敢插嘴?还有没有规矩?”

    盛明歌养尊处优,指甲护得非常长,上面还染了些牡丹花,那一巴掌下去,莺儿不死脸上也得多条口子。盛明歌身为宣平候府嫡女,自然受不得莺儿的挑衅,这些高贵的娇小姐都有些通病,一些事儿自己能做,但是不能被人说。

    莺儿确实鲁莽得落人口实,但盛如意不可能巴巴地看着她毁了脸。

    盛如意一掌正要落下,手腕就被盛如意牢牢抓住,她眼珠子一瞪:“大胆,你敢拦着我?”

    盛明歌下意识挣扎,比起她丰而不腻的体态,盛如意显得清瘦许多,然而,她那手抓盛明歌却抓得稳稳的,盛明歌挣脱不得,忙示意身后人高马大的仆人们上前团团围住盛如意,她正要叫人拦下盛如意时,盛如意清声道:“二姐,我劝你别打她”

    “你如今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你凭什么敢拦我?”盛明歌咬牙,盛如意可不再是太子侧妃了,不过是个低贱的庶女。

    盛如意垂着长长的睫毛:“我拦着二姐别打她,不是为了别的,正是为了二姐你好。”

    “为了我好?”盛明歌倒是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