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看着这张笑脸,使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才把心里眼里的恨意压下去,她直到现在都不明白,陆家安为什么这么恨她和陆军安,恨到要把云嘉卖去了深山老林,恨到在她死后做下陷阱把陆彩凤送到了军安的床上。

    大概是因果循环吧,他害了他们一家,最终却死在了陆军安的手里。

    卷卷收起回忆神色淡淡的:“二哥。”

    陆家安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转头看云嘉额头上拔针后贴的白色药用胶带,上前吹了吹,疼惜的道:“云嘉打针了?疼不疼?我们云嘉哭了没有?”

    小云嘉看看卷卷,垂眸摸摸脑门的胶带,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二伯”就不肯在说话了,扭头扎进卷卷的怀里。

    陆家安愣了下,抬头看舒卷卷,卷卷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云嘉身上,手指温柔的在他的脊背上轻抚,柔声的跟他说话,小云嘉刚才的动作太大大概碰到了脑门扎针的地方,小手摸摸,撒娇的指指针眼的地方让卷卷亲亲。

    卷卷现在哪里舍得拒绝他,在贴着胶带的地方连着亲了两下,问:“好点了没有?”

    小云嘉摸着额头笑眯了眼睛,想了想也爬起来在卷卷挨打的脸上亲了两下,软软的道:“云嘉给妈妈亲亲,妈妈就不疼了。”

    小云嘉的懂事让卷卷的心都快化成水了抱着他亲亲:“不疼了,妈妈有你就哪都不疼了。”

    娘俩这边亲亲热热,像是没有陆家安这个人似的。

    陆家安有点尴尬,视线落在了卷卷棉袄的口袋上。口袋空了不少,陆家安心里一惊,一晚上而已,这些钱就都花了,还是舒卷卷把钱藏了起来?

    陆家安思维快速转动,最后把这些小心思都藏起来,装作无意的道:“卷卷啊,医生怎么说,云嘉还要打几针?什么时候能出院?”

    卷卷心里冷笑一声,陆家安刚才的眼神没有逃过卷卷的眼睛,她也懒得去跟他逗小心思,道:“医生说虽然云嘉的烧退了,但因为拖的时间太久还需要观察下有没有后遗症,要是没什么问题明天上午就可以出院了。”

    陆家安一听拖得太久,脸上有些讪讪的,正巧小护士过来给云嘉换药顺便把续费的药单拿过来给她们:“药费不够了,家属去交一下吧。”

    陆家安一听连忙上前:“好好好,我来我来。”

    卷卷也没跟他争,看着药水一滴滴的流进云嘉的身体里,在摸着他温温的脑门,安心不少。

    陆家安等了一会儿见卷卷没有给钱的意思,只好自己提:“卷卷啊,你看早上我着急过来看云嘉什么都没顾上带,这..这钱...”

    卷卷慢吞吞的“哦”了声吗,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给他。

    陆家安眼里有火闪过,瞧不起谁呢这是,昨天从家里抢了那么多钱,足足有五六十块,就给他五块钱,难道她想借着云嘉生病的由头把钱都藏下吗?

    陆家安脑子快,嘴也会说,他试探的道:“卷卷,云嘉这次病得重,现在看着也没什么精神,还是给孩子做个全面检查吧,孩子太小,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我看县医院的设备也挺齐全的,钱够的话,我们就多交点,检查都做了没问题也放心是不是?要是钱不够咱们再想想办法,这是军安的孩子,也是咱们陆家的孩子,总不会亏了他。”

    卷卷用手给云嘉暖着软管,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上一世陆家安可没这么热心,卷卷重活了一世哪能不知道他的小算盘,想了想抬头,一脸感动的看着他:“二哥,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陆家安心一跳,本能的觉得不好,还来不及补救就听卷卷接着道:“医生说云嘉体质弱,这次又拖了太久,怕烧出脑炎和肺炎,最好做个全面的检查,正好医院从北京引进了一台高尖端的仪器,听说能从头检查到脚,就是费用有点高,要一百三十块钱一次,医生建议我给云嘉做一次,我正为难呢,二哥你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