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栾见俞袅晕了过去,当即下床一把将俞袅打横抱起踹开大门:“将任潇旭给朕带过来!”

    一旁随行的龙虎卫见此情景不敢含糊,立刻跑去找任潇旭,酆栾感觉到自己的衣摆被什么扯住了,意外地看到陆沅宁醒了过来。

    陆沅宁紧抓不放的手指骨节惨白,只能吐出几个气音:“放手……”

    酆栾见他这个模样就来气,直接给了他一脚,怒喝道:“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还不给朕滚!”

    他嫌弃地给了龙虎卫一个眼神,龙虎卫当即一人扯着陆沅宁一只胳膊打算把他拖走,可陆沅宁的手死死地抓着酆栾的衣摆不放,指甲盖都被生生掰下了一块却就是不撒手,无可奈何的龙虎卫只能对着陆沅宁的手肘就是一棒子,直到十几根棍子打在身上脱了力才被迫松开了手,被龙虎卫拖拽了出去。

    此时任潇旭正好被龙虎卫带到酆栾跟前,酆栾根本顾不了那么多,怀里的俞袅已然昏迷不醒,见到任潇旭便急吼吼地冲他喊了出来:“叫你跟在朕身边你跑哪去了!”

    任潇旭不答,而是将手探上了俞袅的脉搏,这古怪的脉象让他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敢问陛下,余编修是否服用过生子药?他的脉象……像是喜脉……”

    闻言,酆栾和陆沅宁皆为一惊,酆栾更是当场愣在原地。

    “你说什么……生子药?”

    这三个字他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当年酆都就是为了陆钺朗才服下了生子药,还怀了孕。

    陆沅宁一听喜脉两个字整个人顿时怒发冲冠,他的妻子不仅怀了身孕还遭到了他亲生弟弟的侵犯。

    那是他们的骨肉啊……

    陆沅宁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撞开拖着他的龙虎卫,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尽管他的手臂已经疼到抬不起来,但还是咬紧牙关摘下了鼻梁上的单边眼镜,拼尽全力按住了开关朝酆栾发射出那根足以瞬时要了他命的细线。

    “陛下小心!”

    任潇旭推了酆栾一把,那细线直冲二人脑门而来,足见陆沅宁在这一刻起了杀心,酆栾被推地踉跄一步,一个手滑,怀里的俞袅差点坠落在地,就在这紧要关头,陆沅宁奋不顾身冲了出来,他牢牢地接住了俞袅,膝盖被尖利的碎石磨地血肉模糊。

    “小鸟……别怕……阿宁来了……”

    酆栾见状怒从心起,一个箭步就要上前把这二人分开,任潇旭当即阻止他,他附在酆栾耳边小声说了句话,闻言,酆栾脚步一顿。

    他的手紧握成拳,对着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的龙虎卫撂下一句“将随行医官带过来”,之后便拂袖而去,任潇旭牵了辆马车过来对跪在地上的陆沅宁平静地说道:“陆卫尉,请上车吧。”

    陆沅宁深深地看了任潇旭一眼,抱起俞袅踏上了马车,随行医官风尘仆仆地赶来为俞袅进行医治。

    一行马车浩浩荡荡地行驶在荒都边陲,医官下人忙碌不堪,荒都偏远不宜久留,只能快马赶赴回宫。

    酆栾将最为雍容华贵的马车让给了俞袅和陆沅宁,坐在任潇旭的马车上紧闭双眼,一言不发,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任潇旭说过的那句话。

    “陛下,余编修求生意志薄弱,且从他的脉象来看,这个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