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声散尽,略整理了往外走,巷口的人正茫然的看着我。

    他走过来,手中握着白绡帕子,许见我如一株弱柳,再满脸痕迹,心中感触。竟试着抬手,在我双颊拭着。

    我抬眸看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口舌也不如以往伶俐“我最,最怕女子哭了,毫无办法……”

    这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半放半收的问他“你想吻我吗?”

    他吸了一口气噎着,耳朵竟然红了。

    我轻轻眯上眼睛,睫毛在眼缝前忽闪。

    他的气息开始变得粗重,脚下凑近了两步,轻轻俯下腰,鼻息洒在了我的额头上。

    我感受他一点点的逼近,双唇对准了我的眼睛,就在马上触碰到眼皮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睁,把头侧开了一点。

    “我们还没有……”

    只说了这半句话,我垂下头绕开了他,兀自上楼去了。

    我知道他在身后对我的注视,他有着怦怦的心跳,还有一种目的将达未达的骚动。

    我挑选了他。

    为什么是他,而不是三分像念奕安,温柔殷勤的薛莫皟呢?因为薛莫皟就是“虾皮”啊。

    经我判断,薛就是在老君山顶,飞鸽传书要除掉我,而后又临场变卦的虾皮。薛就是护送物料去兰羌,顺便送去凉苏县三十万两官银的特使虾皮。

    回来兴庆宫二楼大厅,宫女们看见我就吵嚷了起来“哎哟,大伙儿遍处找您和李三哥儿呢!”

    我抬眼“找我俩做什么?”

    “很快就要开场了,端午饮雄黄,要从小辈儿饮起的。这宗室侯爵与会的人中,公主几个是最小的呀。”

    “呵,那不还有大皇子在么。”

    “大皇子可一直都服侍在陛下娘娘周围,待客问好,恭谨有持,可挡一面了。”

    我抖抖眉毛大踏步的去找刚才圈的地盘“那关我何事?”

    宫女们跟在身边絮叨着“奴婢们的意思,您既然是公主,也得帮着皇后与那些命妇客套客套,这也是一桩礼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