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忽然的大叫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院外的人不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还算平静,可院中的人却是陡然间便吓得面色煞白。

    如所见的一般,新郎早已故去,在这棺材里躺了很久了,只能平静的在那里等着今日成亲。既然如此,他便不可能离开这里。

    何况这院子从新郎来到这里便一直有人在,没有人动过新郎。

    新郎是如何离开这里的?

    新娘的家人顿时急了起来,眼看着吉时就要到了,若到那时还不举行仪式,恐怕会大事不妙,不由得向新郎的父母询问起来。

    可新郎的父母对此也一无所知,这新郎不可能自己动,若是动了位置,那么定是有人搬动了。如今参与此事只有这么多人,这些人都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去做这件事。

    新郎家赶忙派人去找去问,可找了一圈,半点线索都没有。棺材周围也没有任何将新郎从棺中带出的痕迹,只有旁边的一个脚印,看起来倒像是新郎自己走出来的。

    一种很不妙的预感顷刻间在新郎家人心中蔓延,但所有人却都默契的只字不提,越发沉默的寻找着失踪的新郎。

    院外的人本来以为这活已经结束,不成想却出了这么个岔子,若是正常的娶亲倒也罢了,眼下这个情景,却让人怎么想怎么觉得恐怖。被夜晚的冷风一吹,更觉得冰冷刺骨,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打锣的人接连出了好几次失误,此时抱着冰冷的锣更是瑟瑟发抖。他瞧见吹笛子的面色煞白,看着便不对劲,也不敢上前了。望了望另一个敲鼓的人,见他的样子该是最正常的,便凑上去低声问:“你说这里不会真的闹鬼吧?”

    敲鼓的连头都没有动一下,只“嗯”了一声便又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打锣的看着奇怪,敲鼓这位可是他们三个人里话最多的,怎么忽然不说话了,便又凑上去问:“这么一会我掉了三次锣,这可太邪门了,你怎么就一点差错都没有?”

    敲鼓的慢慢抬起眼睛看向了他,眼神有些发直,打锣的被他这么看了一眼,立刻觉得心中一惊,仿佛猛然吞了一块冰,顿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只怔了这一下的功夫,之前在街上将的沈云舟和高大壮请过来的那位仆役打扮的人便从院中走出来,招呼他们进入院中歇歇。

    说得好听是歇歇,说的不好听便是让他们帮着找,并且不要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此时院外除了五个吹打的,便是四个轿夫了。今日来的轿夫从前都是抬棺材的,胆量之大与其他人无法相比,何况他们这活本就不算完,仪式办完,入葬也是他们来,因此并不急着离开。

    那几个吹打的就不同了,虽然这活也不算完,可这邪门的事一件接一件,他们早就不想干了,此时真的是连工钱也不想要了,只想跑路。要他们再去找新郎,这活可真是打死也不愿意干了。

    那人说完见人都站在原地不动,便阴恻恻的笑了几声:“这宅院周围有道人作法布下的阵,天亮之前没有人能走得出去,几位若是不想困在林中,还是进来歇歇吧。”

    那些本来想走的,一听这话顿时不敢走了。虽然不知道那人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但这周围确实黑的不正常,若是要走,不管是出于哪种原因,也定然容易迷路,不由得心里都有些打鼓。

    而且很不巧的是,那个人说的是真的。

    在这座宅院周围,确实有一个阵法,不管是人是鬼一律都会被困在里面,天亮之前没人能出得去。

    沈云舟早就看到这倒霉的阵法了,凭他的法力,若是用点灵力自然不难出得去,只是他这回是出来卖艺的,此时突然暴露身份没人信不说,也着实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