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一想之后,又问一句,“那为何顺天府又会强力支持?”

    “建设新京城,这口号错了?”李清明笑了起来,“新朝新气象,不是应该的?京城也确实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不过下一刻,他就不屑地哼一声,“姓晁的襄助孔家,你当他真傻?他不过想是跟着自污,躲开这趟浑水罢了……所以格局不够,我看不起他。”

    李永生沉默良久,然后吐出两个字来,“握草。”

    “你甭骂人,我都想躲开这趟浑水呢,”李清明重重地叹口气。

    这是他的心里话,但是自打他拦住李永生的时候,他心里就清楚,这趟浑水,怕是躲不开了。

    不过李清明也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蹚浑水,也有蹚浑水的好处。

    他是个军人,从来是以胜败论英雄的,既然躲不开,那就要争取好处了。

    所以下一刻,他就出声发问,“你来寻我,所为何事?”

    “可不是我要寻你,”李永生笑了起来,“是御马监宁公公找你,托我带个话。”

    “他倒是真看得起自己,”李清明不屑地冷笑一声,“好大的架子。”

    他原本就是狂人类型的,现在修为已经恢复了一半,当然就更狂了,而且他的地位,是战场上真刀实枪打出来的,看不惯宁致远这年轻的幸进小人,也是正常。

    “这可是委屈他了,”李永生笑着回答,“他也想跟您会一下,但是……容易被有心人察觉。”

    “我就是那么一说,”李清明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又大有深意地斜睥他一眼,“倒是没想到,你跟他关系不错。”

    他刚才那鄙视的话,其实是一种试探。

    “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以我所见,他还算个痛快人,”李永生并不掩饰自己的看法。

    “那也休想让我配合他上书,”李清明摇摇头,“竟然让我说,马场发生马瘟实属正常……那厮脑袋被马踢了吧?”

    “啊?”李永生愕然,宁致远居然……真的干过这事儿?

    “他早先就着人传过话,”李清明见他意外,少不得解释一句,然后又冷哼一声,“他毒杀两名军人,我虽不能阻止,但也不能摇旗呐喊吧?”

    “他的意思是,既然发生了马瘟,那就要尽快装备自行车,以保证军队的战斗力,”李永生一摊双手,“您上书是最合适的。”

    李清明呆在了那里,细细咀嚼半天,才微微一笑,“这一招,倒是高明一些,不过……我凭啥听他的?”

    李永生嘿然不语,好一阵才叹口气,“军队,最终还是要受内廷制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