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门’口亟亟冲进来一个锦衣华服的身影,一进来之后冲着天隆帝行过礼,便急忙对着华溪烟道:“长公主,你不能将舍妹带走!”

    “大哥?”看着来人,杨瑾程和杨瑾容都忍不住惊呼一声。

    来人正是庐陵侯世子杨瑾文,也是那二人的兄长。不难看出这杨瑾文正是慌慌张张赶来的,头上的‘玉’冠有些歪斜,身上的衣袍外衫凌‘乱’无比,就连脚下的靴子也是一只乌‘色’一只靛青‘色’,整个人狼狈无比。

    杨瑾文虽然是一届文人,不通武艺,但是从小便是侯府世子,又在晋州书院读书高中,难免有着几分心高气傲的意思,声音不由得微微扬起,有些傲然道:“虽然方才舍妹和长公主有些误会,但是也是因为舍妹和长公主关系较好的缘故,即使是有错,也是情有可原,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长公主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苦苦相‘逼’?”华溪烟展颜一笑,随即道,“杨世子,你想错了,既然你都说了县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自然是要好生感谢县主的。”

    “今日我正是来接舍妹回弘农的,无论如何,这栖凤宫,舍妹是去不了了!”

    “呦,听这意思,杨世子倒是像是能做主的人?”

    杨瑾文不管华溪烟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道:“还望长公主通融!”

    华溪烟没有立刻接话,倒是摆出了一副沉思的模样,当真像是在斟酌杨瑾文的话。

    毕竟杨瑾文是庐陵侯世子,若是来这里的话,那代表的便是整个杨家,分量比杨瑾程和杨瑾容兄妹二人加起来都重。华溪烟可以不甩那兄妹二人的面子,但是这杨瑾文的面子,怕是天隆帝也是要给上几分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华溪烟要松口的时候,却见她再次一笑:“若是,我说不呢?”

    宁煊等人怔楞在了当场,想着杨瑾容的身份呢本来就不低,华溪烟这般明目张胆地惩治她也不是说不过去,但是总归是有几分怪异的,这如今世子都来求情了,她还真的半分面子都不给吗?

    “长公主,还望您三思!”杨瑾文的脸‘色’丝毫不变,依旧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但是说出的话已然没有了刚才那般客气,甚至是隐隐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华溪烟没有回答杨瑾文的话,却是冲着天隆帝做了个很是无奈的表情,似乎是在说:你瞧,我这长公主做的多窝囊!

    “杨瑾文!”天隆帝沉声唤了一句。

    杨瑾文闻言不慌不忙地冲着天隆帝一叩首,毕恭毕敬地道:“皇上明鉴,舍妹从小在庄子长大,对于那些个弯弯绕绕并不是十分知晓,若是得罪了长公主的话,臣代表整个杨家向长公主致歉,但如今祖母病危,亟召吾等回弘农,还望皇上与长公主明鉴,待到他日回京之后,必然亲自前往栖凤宫登‘门’造访!”

    杨家的事情自从华溪烟对杨瑾容产生怀疑之后便已然派人去查了,虽说不能知根知底,但是总算十不离七八。弘农那位老太太,根本就不是庐陵侯的生母,和杨家小一辈也算不得多么亲近,甚至之前还动辄打骂,虽然在外人面前是一派母慈子孝的模样,但是背地里不定早就‘乱’成了什么模样,这些事情外人不知道,不代表她华溪烟不知道。

    病重召他们会弘农?怕是见了他们死的会更快些吧!

    “杨世子当真是孝顺,本宫饶是听了也忍不住为之动容了。”华溪烟唏嘘一声,就在杨瑾文准备欣喜的时候,再次出言将他的心打入了谷底,“你说话我就得放忍?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昌延!”宁煊终于忍不住,低声呵斥了一句,“杨老夫人病重,你何苦再如此下去?我皇室一族本就仁义大方,你这般斤斤计较,可是失了一国公主的身份!”

    “烟儿,还是让容淳回去看看吧,有什么时候,等到他们回来再说?”太后此时也出言劝慰,不过和他们不同的是,那一群人都是一副苦苦相‘逼’的语气,而太后,则是一副万事好商量的模样。

    让他们先回去?华溪烟真是想要呵呵了,若是他们回去除非是脑袋让驴踢了还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