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沉默了。

    十九抬起头,手里捏着他指尖,缓缓地,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听见耳旁的呼吸声愈来愈急促。

    忽然,他被拥入一个滚烫的怀抱中。

    那人双臂环着他的腰,抱他那么紧,却只在最开始一下,随即便下意识放轻力度。

    还是十九握住他手臂,教他环住自己腰,侧脸贴向他胸膛,听他不平稳的心跳。

    咚咚,咚咚。

    十九轻笑一声,忍不住偏头,隔着衣服,轻轻吻在他心口位置。

    那人微微一颤,蓦地低头在他耳边闷哼一声。

    声音低沉嘶哑,介于少年人的青涩和男人的成熟间,听得十九耳尖发烫。

    那人将头埋在他颈肩,缓缓地,仍带着点试探地蹭了蹭。

    直到十九抬起手,摸了摸他脑袋,才听到那人低沉的声音,隐隐透着一点委屈,在耳边喃喃道:“你早知道。”

    十九心里想笑,嘴上也不由得露出笑容。垂下眼睛,指尖滑到那人温热的脖颈,轻轻捏了捏,像捏住猛兽的后颈,可却是一只被早被驯服的大家伙,只会在他面前,温顺地垂下头颅。

    他忍不住想逗逗他:“对的。”

    “我早知道了,”十九声音含笑,“哥哥喜欢我。”

    次日,闵悦红肿着眼睛醒来,看见对面的床上没人。

    “十九?”

    闵悦揉着眼睛,凌晨的天光还未全亮,只透过被风吹起的窗帘,隐隐透进来。闵悦看见窗帘后面有个若隐若现的影子。

    他半梦半醒地走过去,轻轻拉开窗帘,像怕惊动什么。

    十九趴在窗台上,黑发凌乱,偏头露出的半张侧脸神情莫测。他修长的手指中把玩着一个亮银的戒指,衬着晨光微微发亮。

    闵悦悄悄走到他身边,他始终没有回头,只在闵悦小心地靠在他旁边时,轻轻“嗯”了一声。

    周围十分安静,只能听到十九平稳的呼吸声,闵悦细细打量他,从那张过分精致的面孔上看不出多少情绪。

    他昨天晚上又没睡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