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这是开什么玩笑呢,什么送礼,莫非是前些时候辅国公府送来的,都是些小玩意,估计是县主大人送来的吧,她向来喜好这些,至于亲事什么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母亲若真不舍,我在家里多留上两年也无所谓。”

    “谁稀罕你???”

    “丹儿??”

    谢云丹话未说出,便听见谢云裳略带斥责的呼喊,一时没了锐气。

    姐妹三人一同扭头,见大姐谢云裳带着两个丫鬟正往这边走来,一脸不愉,走近盯着谢云丹便是一个责备的眼神,然后对谢云舒说道:“三妹妹别介意,这几天为了祖母寿宴的事,我与母亲有日子没陪丹儿,她性子素来急躁,难免口不择言,三妹妹作为姐姐,想必不会介意吧。”

    口不择言,谢云舒慢慢品味这四个字,总觉得这话有以一种说不出的妙意。

    “自然不会。”她微微摇了摇头,谢云丹说的那些话她可没法计较,较劲起来吃亏的多半是自己。

    谢云裳满意地笑了笑,倒是谢云丹在一旁仍是一脸高傲,“算你识相。”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大姐说了是四妹妹口不择言,我作为姐姐,自然是相信四妹妹并非有意胡说的,想来母亲一向持家有方,父亲又英明睿智,断不会内外不分,不论纲常,越过母亲这位当家夫人定什么儿女亲事,而阖家姐妹俱是知书达理、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也不至于人云亦云,听信那些不知从哪儿传出来的流言蜚语吧。”谢云舒轻笑说道,所谓皮笑肉不笑,估计就是现在自己这模样了吧。

    “前些日子去了辅国公府,听国公夫人说起公府里丫鬟婆子胡说八道,闲言碎语传到夫人耳朵里,立马便拿到正院打板子发卖出去,依妹妹看,大姐姐日后掌家不妨也试试这硬手腕,保准那再狡猾奸诈的婆子也训得服服帖帖的。”

    这话一出,回廊里立刻陷入一片寂静,谢云丹气得脸通红,却碍于大姐在场发作不得,只能在一边生闷气,谢云柔从刚才开始被怼后就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躲在一旁当小透明,静等事态发展,谢云裳则被谢云舒不太客气的回答哽了一下,秀眉微凝。

    作为嫡长姐,她自认为刚才已经给足了谢云舒脸面,毕竟丹儿说的事,哪件说出来这位三妹妹都没脸,之前自己也想过为其找一门‘好亲事’,谁料母女两人一转眼绕过嫡母,竟求到父亲面前,真是不知所谓,如今又恬不知耻,教训嫡妹,莫非真当自己是这永安侯府的千金小姐了不成?

    谢云裳的脸罕见冷了下来,倒是让一旁的谢云丹和谢云灵吓了一跳,毕竟在她们的印象中,大姐是很少冷脸的。

    而直面这张罕见冷脸的谢云舒根本无所谓,嫡出庶出,小姐丫鬟,在她眼里根本没那些固化的阶级尊卑之分,至少现在???还没有。

    所以她毫无顾忌地笑了。

    “大姐,时间也不早了,可以准备去前厅了吧。”

    大概是谢云舒说的太过理直气壮,又笑得太过灿烂夺目,谢云裳反而一时没了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