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谢云灵见人低头不说话也不搭理自己,轻笑一声,嘴上却也没留什么情面,继续不客气问道。

    谢云柔知道躲不过,也不知为何对方会突然发难要给她难堪,自己怎么招惹这位心气高的二姐姐了?

    “二姐姐说的是,是妹妹不对,连累了三姐姐。”无论如何,这个‘罪名’她还是得应下的。

    谢云灵得了回应,总也满意了几分,语气不咸不淡地说教道“知道就好,下次可再到处别乱跑,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永安侯府的小姐都像你似的没有规矩呢!还得连累别的姐妹替你受罪。”

    “是,妹妹知错了。”

    见人如此乖觉,谢云灵高傲地点了点头,颇为满意。

    这是陈氏的声音响起,“看这还是二弟妹家的云灵体贴听话,知道不能乱跑,哪像云舒和云柔,当日拜完七姐娘娘,就跟我说了一声,两人便带着丫鬟不见踪影,幸好最后也没出什么大事,不然我这个当家夫人可如何向娘和老爷交代呀。”

    这话一听,谢云灵就有些脸红,咬唇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倒是赵氏一脸喜滋滋搭腔道“大嫂哪里话,云灵平日也就听话了些,去哪儿都有章法交代,我还嫌她太过老实了呢,不像云丹和云柔那般活泼。”

    见母亲真把大伯母的话当夸奖给听了,谢云灵不由得出声,“娘~”私下拉了拉赵氏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当日她私自离开的事还历历在目,堂上陈氏母女眼中的嘲笑都掩饰不住,看的她尤其尴尬,特别是谢云丹,听赵氏将自己和谢云柔这个庶女说到一起,也是忍不住道“二婶说笑了,云丹自是活泼,但也知道分寸,七夕庙会那日可是安安静静跟着母亲的。”

    “是呀,云丹脸皮薄,到外面陌生人一多的地方,老实得紧。”陈氏附和道。

    永安侯一旁听着也点头说道;“丹儿虽然有时是顽劣了些,但这些分寸还是有的,都是夫人教导的好。”

    “这都是分内之事。”

    这边消遣了谢云灵几句便往其乐融融的方向发展,看的搭桥的谢云灵气恼不已,自己不就是七夕那天没知会大伯母一声就离开了嘛,有必要这么逮着不放,再说了,那天看大伯母母女被围观成那样,说不说还不都是那回事,说的人会把自己的去向放心上似的。

    想到这些一股气闷上心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道“大伯母说的是,不过我也是为姐妹们着想说两句,说句不好听的,当日连累的是三姐姐倒也罢了,若是哪日连累了大姐姐,怕是???”

    “灵儿~”赵氏惊呼一声制止道。

    谢云灵也回过神来,心神一颤,见四下一片寂静,刚才再热闹的说笑都戛然而止,丫鬟们静止不动,祖母、大伯和大伯母,还有大姐姐、四妹妹,全都看着她,脸色各异,但都不是什么好神色,只有母亲赵氏一脸紧张。

    其中以祖母和大伯的眼神最为威严,谢云灵简直不敢直视,只好低头不语。她也不是不知道大姐谢云裳在整个永安侯府的地位,虽比不上嫡长子,但也差不到哪儿去,毕竟谢云裳在外面略有才名,名声极好,又得过当今陛下金口玉言称赞,七夕庙会又得了个好签???眼看着回府后待遇一日好过一日,让身为二房嫡长女的她怎么能甘心呢!但如今出口相咒,也不是她的本意,只是被气急了随口一说而已。

    沈嬷嬷掀开门帘进屋时,见到的就是一副万籁俱寂的场景,若不是亲眼见着人还在,还以为没人了呢!一愣神,片刻之间反应过来,走上前道“老太太,大老爷,大夫人,二夫人,二公子带着三小姐回来了,在外面候着,要进来给老太太请安呢。”

    一一番话瞬间打破平静,只听永安侯开口道“去让三小姐进来,二公子便不用了,让他回学堂好好上课,明日到我书房来一趟。”

    “是。”沈嬷嬷得了话,见老夫人一脸不虞也没说什么,便退了出去,临走到门口,背后传来老夫人的声音。

    “二丫头言语失当,伤及姐妹,即日起罚抄《女则》、《女戒》二十遍,赵氏你教女不当,罚抄十遍,若再有下次,就去祠堂好好跪上一晚,请家法。”

    寿安堂屋外,隐约听到‘家法’二字的谢云舒及谢云生兄妹对视一眼,面露疑惑,什么事情都闹到请家法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