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说完随即施展幻影,没了踪迹。

    晏昊小心翼翼刨了半晌,钻筋风的根茎一根不落地全被刨了出来。晏昊长吁一口气,按着腰身站起来准备敲干净根茎上的泥土,眼角突然有个人影,他以为是文木去而复返,定睛一看差点吓一跳,竟是个不认识的中年汉子。

    那汉子一身的短褐,身高六尺,头发未束披至肩头,豹子头,牛眼猴耳,长得蛮为怪异。更让晏昊觉得瘆得慌的是,他竟然朝着晏昊笑了笑,露出两颗锋利的犬牙,映着阳光闪闪发亮。

    “阁下是谁?”晏昊警觉地问。

    “吼吼吼……”那汉子并不搭话,张嘴怪笑起来……

    文木将木牌拿给姜尔雍看时,姜尔雍也是一脸的惊讶,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

    “真是在胡宾密室里找到的?”姜尔雍又仔细看了看,没错,妥妥的天府令。

    “难不成尔雍兄以为我是去霍山绯院偷的?”文木自嘲地道。

    “闲弟多心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姜尔雍尴尬地笑了笑,把令牌还给了文木。

    “没事,小弟声名狼藉,早也习惯了。”文木无所谓地道。

    “天府令一出,道门各门各府接到令牌的必须遵令行事,”姜尔雍解释道,“我们十二君轮番当值时也会凭令去各门各府办事,事办完了,令牌便要交回掌令司。胡宾这块令牌,应该是绯院直接下令到了胡家石寨,这么说来,绯院是给胡氏下达过什么指令了。”

    “绯院下过什么指令你们十二君会知道么?”文木问。

    “当然知道,给天下道门各门各府发天府令必定是要该门府参与什么,要么征调府中子弟,要么募捐,要么下达密令,都是大事,不但十二君,连部分二十四士都要在场,要召开传令会,就下达的指令大家一起商议。”姜尔雍点点头。

    “那给胡氏下的指令是什么?”文木追问道。

    “不知道,”姜尔雍摇了摇头,“自打我进入绯院以来,只是当值时带令出去办过几次差,从未见绯院召开过传令会。再说,胡氏远在大理国境内,与绯院从无联系,何来下令一说。按理来说,接到天府令的门府在完成绯院分派的任务后,要把天府令还回去,不可能会一直留在自己门府中的。”

    “尔雍兄,二十年前的天府令是这个样式么?”文木突然问道。

    “绯院自成立以来天府令就是这个样式,”姜尔雍介绍道,“天府令的设计和制作都是出自钵池山徐氏,确切地说,是出自三百年前的徐氏远祖徐简之手。天府令六十枚,材质出自同一棵树的树心,所以六十枚天府令依次排开的话,纹理能一一对应,无法造假。”

    “天府令少了一枚,难不成几十年都没人发现?”文木锁眉道。

    “我也觉得挺奇怪,”姜尔雍想了想,对文木道,“我猜想应该是这样的,二十多年前,有人拿着天府令来找胡重吉父子,要他参加围剿烂柯山,胡重吉为了给自己门府留条后路,提出留下天府令作押的条件,于是这块天府令便被保留到现在。”

    “掌令司是谁负责啊?”文木问。

    “四尊十二君二十四士虽然是按期当值,但二十四士中却有八名是长期在绯院当差的,负责日常的文书、传讯、掌令等工作,其中掌令司有两人轮番负责,分别是凝霞士和青苍士。”

    “凝霞士青苍士……尔雍兄,这二十年来凝霞士和青苍士换过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