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了狠话,怕他们立时冲开穴道,也不敢多待,紧跟着沈墟回到校场,然后……就不走了。

    沈墟走到哪儿他便跟到哪儿。

    沈墟无奈转身:“怎么,你还想报仇?”

    楚宝儿神色间一阵忸怩,抓耳挠腮的样子活像只身上沾了跳蚤的猴子。

    沈墟:“有话就说。”

    楚宝儿不好意思道:“我,我娘后来跟我说了,她的手臂不是你砍的,只是当时江湖上都那么传,我就,我就……”

    沈墟:“你就信了。”

    “你不怪我吧?”楚宝儿讪讪笑了两声,“哈哈,不过我误会了你,你怪我也是应当的。那谣言也不知是如何传播开的,我娘回了山庄后,连日以泪洗面,一言不发,我心急如焚,一时失了理智,便听信了外间传言,之后还三番两次寻你晦气,真,真是对不住。”

    沈墟看了他一眼,觑他神色真诚不似作伪,便道:“无妨。”

    楚宝儿听他竟不介意,喜上眉梢,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通,一会儿说外面人惯会胡说八道捏造谣言,一会儿说要请他去落霞山庄做客,一会儿又说交定了他这个朋友,沈墟并未作答,一笑置之。

    此时校场之上,楚惊寒连胜三人,她身为女子,武功造诣能有如此境界,实属难得,一时间风头无两,人人夸赞。她原本板着一张素净的脸,全无表情,此时尚露出浅淡笑容,想来也甚自傲。

    身后楚宝儿沉默了数息,竟兀自呜咽啼哭起来。

    沈墟纳罕:“你哭什么?”

    “要你管!”楚宝儿恶狠狠的,红着眼眶,像只炸毛的小动物,“小爷被风迷了眼睛!”

    沈墟被呛声,便转回头,不问了。

    跟楚宝儿这些情感丰沛爱憎分明的同龄人站在一处,他总显得格外清冷平静,似乎缺心少肺。

    “嘶——你上这里干什么来?”楚宝儿脸上的伤口被泪水染得齁疼,边说话边低声嘶嘶,像条聒噪的蛇,“不要命了么?嘶,那个高卧在躺椅里的裘宫主,据说被你捅了一剑弄得半身不遂,是不是?还有西门门主,说你拐了他女儿,嘶——你不会真拐了人闺女吧?”

    “没有。”沈墟被吵得头疼,“我来找人,找到了就走。”

    “找什么……嘶!”楚宝儿忽然想起一茬,“啊,对了,你身边那个惯会骂人的小白脸呢!”

    沈墟蹙眉:“他不是小白脸。”

    “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听小爷的,那人瞧着就不像个好人……”正说着,楚宝儿啊了一声,低低叫道,“不好,是那贼老头。”

    沈墟闻言看去,只见一个精瘦的黄袍老道身背长剑跃上台,向楚惊寒抱拳道:“贫道冲凌,来会一会楚庄主的落霞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