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掌一掌快似一掌,逼得沈墟连退三步,血腥气直涌喉头,化作热流,自嘴角淌下。他运足全身内力全意抵挡,生死之间,竟没余暇去看敌人面目。

    “咦?竟能接我三掌?”

    三掌击毕,那人金口甫开,嗓音慵懒婉转,竟是雌雄莫辨。

    沈墟知他未尽全力有心相让,否则如不就此打住,再来三掌,自己立时被毙于掌下。

    “来者何人?”他强忍胸中翻涌的气血。

    “哼,本尊的名号你还不配知晓。”

    “擅闯藏经阁,所为何事?”

    “闲了,便来逛上一逛。”

    因职责所在不得不问,问完了,也没问出个什么来,沈墟就再没别的话可说。

    沉默须臾,对方显然暂时还不想走,他于是缓缓拔剑。

    “你还要打?”那人隐在暗处,讪笑一声,“你打不过我的。”

    “打不过便不打么?”沈墟道,嗓音清冷寒峻,手腕一抖,白影挟着一道剑光,径直朝声音所在之处刺去。

    那身影不逃不避,不偏不倚,待到剑尖已近外层衣衫,他倏出右掌,对准剑锋,直推过去。

    眼看长剑将穿掌而过,他微微侧身,变掌为立,三指虚虚推在剑身刃面。

    沈墟情知他这招若用老,势必会催动内力直接折断其剑,于是急急抽身,剑尖晃动,踏奇门,走偏锋,先虚削其颈,半途转而刺向其腰胁。这招变换水到渠成,光听风声就知来势劲急。但等落到实处,竟是扑了个空。

    原地哪还有半点影子,对方一身轻功已臻化境,身形如鬼如魅,飘忽来去,瞬息间已如轻烟般消失无踪。

    这时,身后那抹自窗格射进来的月光被遮挡,沈墟于寂静中若有所感,倒转剑柄,往后急刺。手肘尚未弯曲,身后之人已贴了上来,出手如电,擒住他握剑右手的手腕,两指当即扣上命门。

    沈墟只觉手腕一麻,长剑几欲脱手。

    “知道打不过还要打,你是个傻的?刚刚解开九连环靠得也全是运气?”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边,近在咫尺,如毒蛇吐信,教人寒毛直竖。

    那人却笑意盈盈,着意哄骗,“罢了,本尊爱美心切,看在你生得俊俏的份儿上,我不杀你。这样,只须告诉我‘生息剑法’藏在哪里,我便放了你,好不好?”

    说着,另一只手竟屈指在沈墟脸蛋上刮了一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