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忙问她何事。邓佩如道“要下雨了。”三人抬头望外一看,但见天空正在变暗,太阳已隐去,再一看,彤云密布,竟似要落大雨。吴佩薇惊问道“师姐,你怎么知道要下雨呢?”

    邓佩如道“我这膝盖有劳伤病,每逢天气转变,就会隐隐发痛。只要发痛,我就会知道,天气要变。”

    吴佩薇道“看来又走不成了。”邓佩如道“权且先歇一歇,等下过雨,再赶路吧。”三人便又坐了下来。

    林佩如心中却想“大师姐不准我跟江湖中人有牵扯,怕连累到我们仙霞派。萧大哥定是听了她的话后,赌气走开的,要不然,大师姐没来之前,我跟萧大哥一点嫌隙也没有。她一来,就把萧大哥气走了。”心中却恼怪邓佩如。

    黑云渐渐四合,冷风吹起,吹得客栈的门窗呜呜作响,眼看便要下一场大雨。店小二喜道“下雨好,干了这么多天,也该来场大的了。”说完话,便又自去整理残桌。

    那边,陆孝濂沉吟半晌。问道“你不是那小子的对手?”屠大郎说道“徒儿不是他的对手。就是于师兄也不是他的对手。连六师叔也……。”他本想说‘连六师叔也只和他打成平手。’但想这话定然大损段人举的面子,因此只说了一半,便不敢再往下说。

    陆孝濂听他欲言又止,已猜到他要说的话,看着段人举。问道“老六,你也跟他比过了?”

    段人举道“五师哥,先前四师哥的弟子于师侄跟他打,那小子掌法惊奇。我一时技痒,便和他过了两手。”

    陆孝濂向段人举看了看,见他神色邑邑,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荣光。问道“难道你也没能战胜他?”

    段人举道“我以朝阳剑法与他对打。他不懂剑法,初时受我限制。后来他使出一门掌法来,化解我的剑招。他内力浑厚,掌法惊奇,我跟他对了两掌,试探于他。”

    陆孝濂问道“却又如何?”

    段人举道“要胜他的确不太容易。屠师侄、于师侄输给他,也不能说两位师侄无用。”

    于通海听了这话后,暗想“我的剑法远不及六师叔的,既然连六师叔也自说很难胜他。我输给那小子,倒也很合情理。”

    花添骄心中却想“六师叔刚刚与那姓萧的小子对打时,明明手下留情的,他根本就没出全力。若不然,那小子如何是六师叔的对手?见五师叔问起,他便说那小子如何厉害,这样他没尽全力来维护门派声誉的事,就不会被五师叔责怪了。”

    屠大郎道“师傅,这件事关系师门声誉,如何剖决,还请师傅定夺。”

    陆孝濂沉吟片刻。不禁心道“六弟与他对过掌,倘若我再出手,江湖中人便会说我们以车轮战对付一个初出江湖的后生。神剑八雄同荣共辱,我要是做了这等事,不止我会受江湖同道齿冷,神剑八雄也将名声受累。”便说道“老六啊,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多年前,我们师兄弟八人仗剑走江湖的事来。”

    段人举听他提起二十年前的事来,忽然间,像是年轻了三十岁。说道“五师哥。那些往事,我如何记不得?神剑八雄之名,威震南北。那时江湖上的武功便是以剑法为尊。”

    陆孝濂说道“时过境迁,从今往后,江湖上的武功只怕要以掌法为尊了。”说完,向萧爻看了看。这样一来,竟是不与萧爻动手。萧爻留意着这边的动向,见陆孝濂并无上来过招之意,倒也不来招惹。

    屠大郎与花添骄对看了一眼。两人心中都想“师傅这么说,难道是不想打那小子了吗?那小子先和我打过,后与于师兄打过,又跟六师叔对过掌。损耗了不少真力,师傅若与他对打,占足了便宜,轻易就能胜出。可师傅话中的意思,竟似不想跟他动手了。哎!”

    于通海心中却想“师傅们当年纵横南北,无往不利。江湖上便以剑法为尊。三十年过去后,师傅们老了,不久便要退出江湖。神剑八雄退出江湖,我们新一辈的又没能将神剑山庄的剑法学透学精。待他们退隐之后,江湖上从此剑道调落。改以掌法为尊。”心下却难免自责。说道“五师叔,六师叔。是弟子无能,至令神剑山庄威名受损。待慕容师伯六十大寿一过,弟子回去后,自当勤炼剑术,以恢复神剑山庄昔日声誉为己任。”

    那两人听了这话,颇为欣慰。均赞道“孺子可教。四师哥收了个好徒弟。”

    只听屋外一声马嘶,马上乘客将手中缰绳往大树桩上一套。便从马背上跃将下来,店小二自去将马牵进后屋马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