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一刀心情急切,说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

    翁剥皮忽然冷冷一笑,沉声说道:“你急什么?就算他们狼狈为奸了,可他们要对付的是大明,是皇帝和他的丞相高官们,与你我不相干。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咱们只管远远看着,拍拍手,喝喝彩,要我给皇帝操心却是不必的。”

    公孙翼听到这话,脸色一变。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前辈怎可说出这种没志气的话事。”

    翁剥皮道:“你说我没志气吗?我先跟你斗一斗,看看谁没志气。”

    公孙翼森然道:“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翁剥皮更不打话,唰的一声,就扯出了长剑。公孙翼向后退了一步,手上已扣了三枚铁钉。只要翁剥皮敢出手,手上的铁钉必定要击出去。

    正在这时,刘笔惕使判官笔照着翁剥皮的手击了过去。刘笔惕这一下击得十分突兀,翁剥皮全副精神又集中在对付公孙翼上,根本没想过刘笔惕会忽然向自己出手,那一下硬是扎扎实实地击中了,竟没能躲开。

    翁剥皮喝道:“老刘,你这是干什么?”

    刘笔惕盯着翁剥皮喝道:“你又要干什么?”

    翁剥皮顿了顿,两眼圆鼓。道:“你给我让开!”

    刘笔惕道:“你给我让开!”

    翁剥皮心下更加不服气,他先与公孙翼斗嘴,较真了,直到要动手过招。刘笔惕从中劝解,原也不错。但在翁剥皮看来,刘笔惕不是在劝架,而是在帮着公孙翼对付自己。他与刘笔惕可是数十年的交情,怎么也想不明白,刘笔惕竟会帮着公孙翼跟自己过不去。

    乾大劝住刘笔惕。道:“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还没对付敌人,咱们自己人倒先窝里斗起来,岂不是要让人家笑话咱们?”

    龙一刀也拉住翁剥皮。道:“老刘向来足智多谋,咱们以前都听他安排,从来没出过差错,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有什么好斗的?咱们藏边四友,谁跟谁啊?那都是几十年过命的交情,还能因为这点口角打起来不成?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都把武器放下,消了这口气,天大的难事,咱们也要商量到一条路上来,群策群力,一致对外,那才像话。”

    龙一刀半劝半推,将翁剥皮的长剑给还入剑鞘。

    翁剥皮道:“我当然知道姓刘的足智多谋,小脑袋多。可他非要跟我急,我难道不还手,白挨打吗?”

    乾大也将刘笔惕的判官笔按下了。刘笔惕听了这话,朝翁剥皮喝道:“你还讲不讲理了?到底谁先跟谁急的?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恶人先告状,也教教我。”

    翁剥皮道:“哼哼!我恶人先告状?你也太会冤枉人了?有眼睛的都已看到,你用判官笔先打了我一记,还说我恶人先告状?你还要脸不要?”

    乾大喝道:“好啦!眼下不是争论谁对谁错的时候。咱们几十岁的人了,就该有个几十岁的模样风范。做事哪还能本末颠倒,轻重不分?”

    翁剥皮道:“乾老大,那你说眼下该是干什么的时候?我们怎么就是本末倒置,轻重不分了?你会分轻重,你倒是分给我瞧瞧。哪头是轻,哪头是重?”

    乾大皱眉道:“你是在讥讽我分不清轻重?还是觉得你跟老刘吵得不够,想再跟我吵?”

    刘笔惕道:“他今天有点不对劲,逮谁咬谁,你也别跟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