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花穿着汗衫,满头白发乱糟糟,布满皱纹的脸拉着,刻薄非常。

    她手里提着一袋橘子,进屋换鞋,把橘子往桌上一丢,也不打声招呼,进屋关上门。

    纪兰听见声音,探出头:“妈,你回来了吗?”

    无人应声。

    那旖放下笔,扭头扬声回:“妈妈,奶奶回来了,她洗澡去了。”

    纪兰点点头,又回了厨房。

    赵春花每天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大概因为房子是租来的,不是自己的,房租还挺贵,她心理上有种害怕把别人东西弄脏弄坏的意识。

    因为要赔钱。

    不像家里的老房子,心情不好踹两脚,把墙壁踹掉一块都不会心疼。

    别人的东西,就是墙上多了一道灰色印记,都害怕被房东纠缠找麻烦。

    压在房东手里的三个月房租钱,就是桎梏在赵春花身上的枷锁,禁锢了她的随心所欲。

    那旖写完作业,赵春花也洗好澡出来,纪兰恰时把饭菜端上桌。

    三菜一汤,两盘炒时蔬,一盘红烧肉,一盆番茄鸡蛋汤。

    小方桌,赵春花的右手边空着。那是属于那大勇的位置。

    电视机开着,本地新闻台主持人的声音传遍客厅。

    纪兰给那旖夹了一筷子肉,想给赵春花夹时,被老太太抬头瞪了一眼。

    赵春花:“我没手还是怎么着,自己吃自己的。”

    纪兰筷子一转,把肉放到自己碗里。那旖抬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到她碗里。

    赵春花筷子一顿,到也没给她夹回去。

    纪兰抬头看了那旖一眼,那旖弯了眼睛。

    母女俩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