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奚碰了碰自己的肩膀,空空如也。

    刚才进粥铺时,顺手就将画筒带了进去,临走时竟然忘了。

    顾南奚从蝶语霏的手里接过画筒,挂着疏远的笑容说道:“是我的,麻烦你了,下回我请你吃饭当是感谢。”

    她最近的精力可都花在这上面,万一丢了可就麻烦了。

    请客吃饭是出于最基本的修养。

    蝶语霏摆了摆手:“不必,这是举手之劳。”

    顾南奚坐上车,听傅以曜开口道:“不是讨厌她吗?还主动请人吃饭。”

    “称不上讨厌,不过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没必要产生交集。”

    顾南奚抱紧了自己的画筒,傅以曜看见她这个宝贝似的动作,轻嗤道:“既然当宝,刚才还落在别人店里。”

    要不是因为他冷着一张脸,害她咬到舌头分了神,怎么会如此大意?

    “你还说,我跟你进去的时候,明明带了画筒,出来时少了件如此有存在感的东西,你都没发现?你是不是年纪大了,人变迟钝了啊?”顾南奚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控诉。

    傅以曜轻笑:“小丫头。”

    顾南奚:“……”

    这么充满爱意的昵称,从傅以曜的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充满了嘲笑的意味?

    **

    蝶语霏回到蝶家位于富人区的别墅已经是凌晨一点,她浑身疲惫,眼睛干涩到发痛。

    月色从窗外渗透进来,微微点亮了昏暗的别墅,她借着这点灯光,凭着直觉找到自己的房间。

    主人家睡在二楼,而她这个蝶家的二小姐却得跟佣人一般,屈就在一楼。

    只因为她不是从蝶家夫人的肚子里出来的。

    狭□□仄的房间除了一张一米二的小床,就是一张破旧的书桌,简陋到连佣人的房间都不如。

    蝶语霏将自己的画筒放在书桌上,黯淡的眸色总算有了丝亮光。

    只要她能赢得这回比赛,就能在珠宝设计这块打出自己的知名度,到时候就不必寄人篱下,仰人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