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嘴怎么大了?”宋捡轻轻碰,“疼不?”

    男孩摇摇头,刚叮的时候特别疼,现在都疼麻了。可宋捡还非要碰,碰得他心烦,刚想偏过头去不搭理,宋捡扑上来,咬着他的嘴唇,还舔。

    仿佛自己的嘴比崖蜜还甜。

    “这是怎么了啊?叫什么给打了?”宋捡好着急,“我们找张牧去吧,他是领头人,他有药,他什么都有。”

    “不找。”男孩把宋捡摁倒,继续往他嘴里塞蜂蛹,“捡,吃。”

    “我不吃,我要找张牧!”宋捡两条小腿乱踢,小瞎子的心思全是替小狼哥报仇。他接触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很容易就偏激了。谁对他好,他豁出命回报,谁对小狼哥不好,他都想把那人杀了。

    正补眠的白狼腾地抬起头来,喘了一声。野兽喘气和人不同,是带有情绪的。

    男孩立刻捂住宋捡的嘴,这是警告他们了,再喊下去,母狼为了保护幼崽,会杀光一切有威胁性的动物,包括他和宋捡。

    宋捡被捂了好久,捂到脸上一个红手印,还嘟着委屈的小嘴嘀咕:“那我生气啊,有人打你了……小狼哥我不喊了,你别不要我,我们舔舔。”

    男孩用手掰了几块蜂巢,扔给帐篷里四匹母狼。狼很少吃蜜,只有在特殊时期才会用这种食物补充体力。

    母狼半眯着深褐色的吊眼,把蜂巢吃得一干二净。

    宋捡果真不闹腾了,和小狼哥面对面抱着坐好,低着头掰甜甜的蜜吃。

    到了晚上,男孩才把宋捡从帐篷里带出来,空出地方让头狼进去。头狼也很警惕,尽管配偶和幼崽就在帐篷里,仍旧不敢贸然走近,围了好一会儿才在帐篷门口趴下。

    宋捡坐在小狼哥旁边玩儿打火石,碰一下一个火星子,眼前就亮一下。他不怕火,连火是什么都没概念。“小狼哥,头狼在咱们帐篷里干什么呢?”

    男孩叼着一根野草,看了一眼。“闻。”

    “怎么还在闻呐?”宋捡不懂狼的多疑,冷了,往旁边挪屁股,黏糊糊地叫他,“小狼哥。”

    男孩转过脸来,风吹动了他的长头发。

    “没事,我叫叫你,你多理理我,你不理我我害怕。”宋捡是黏人,“咱俩头顶有月亮不?月亮什么样啊?”

    手里攥着绳子,男孩拽了拽,意思是我理你了。“月亮,圆。”

    “什么颜色的啊?”宋捡问也是白问,对颜色没概念。

    “月亮,白。狼,喜欢。”男孩抬头看天,“星星,有。”

    “还有星星啊?有多少星星?”宋捡也往上看。他不是全盲,所以眼球没有被破坏,也没有瘪下去,而是和正常人差不多。抬起脸的样子,眼睛仿佛能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