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承望道:「王上,您莫担心,国人都盼着您回去。」

    丛慈心心想:「如此内忧外患之际,为何要用这种话来搪塞?」

    承望听丛慈心没说话,於是说道:「王上,您莫要不信,那日来相助的仙长许多都是男子之身,便连段先生也是。国人都是头一回见到男仙人,见男人修仙也不差,救起人来有条不紊,并无不妥。而且您寻回了北辰,这些年来又将蚕琼治理得国泰民安。国人都说您是明主,是圣君,若您当时没当机立断,我们蚕琼便……便全没了。」说着,又哽咽了。

    丛慈心听呆了,这几年都战战兢兢,作梦也不敢想能成为明君;不由得内心澎湃,但又心想:「莫非是欺瞒之词?nV王是我蚕琼传统,怎可能一战便移风易俗?」

    便听承望说道:「王上,您莫多疑,安心养伤吧!此处臣民都真心盼您早日归来!」

    丛慈心心想:「若是欺瞒之词,应会设法拖延,怎会希望我早日回朝?」仍是不信。

    蓦地侍郎走上来轻声说道:「王上,国师来了。」

    丛慈心一怔,打发了承望,让冷秋心进入。便见冷秋心穿着绦sE衣裙,hsE纱氅,云髻上左右cHa着雀尾银钗;竟是件新衣;在这逃难时节,竟能穿得这麽T面,不禁愣了一下。

    原来冷秋心那日醒来,见衣衫破了,无法见人,师兄烧茶来探望,也不愿见,叫师兄将茶留下,连门也不愿进。如此独自喝那热茶,眼见日落西山,晚来甚寒,桌上两只杯子,却只有自己一个人,茶冷了,还得自己热来喝,不由得悲从中来。

    如此过了个寒夜,隔日一早,师兄又来了,还带来了一大篓行李,衣衫妆奁都有,都是霁月山庄之物,自己没说卦盘失了,却也带来一副新的,果然是去了霁月山庄一趟。一时心花怒放,问他昨日忙了一日,路途又如此艰险,如何有空走一趟,还这麽快便回来?

    师兄却笑而不语,取了昨日茶壶出去,不一会,又提了一壶热茶回来,原来早已料到。於是摆开桌椅,边喝边聊。听师兄说被白鹿仙所救,笑着说不信;再听师兄说取了幻壁仙剑,成了古仙宗弟子,更不信了。听完,笑道:「听你这麽会诌,去卦外仙境养个伤,便靠这本事突飞猛进?」

    段无踪皱眉道:「秋心,我句句属实,若没进苍渊天剑宗,我如何能请上仙救你?」

    冷秋心皱眉道:「还敢说呢!蚕琼与古仙宗早有往来,便是没你,他们也是会来救的。」

    段无踪道:「那麽便是仙宗弟子来救你,如何轮得到我?」

    冷秋心一愣,这才想起那日确实是师兄亲自来救,那处魍魉凶猛异常,若无上仙相助,单凭祖师爷的指点,师兄如何能全身而退?再一想,又察觉不对,道:「你昨日不是说你早已料中,先上山请仙人相助麽?」

    段无踪一愣,支支吾吾道:「啊……你……呃……」没想到昨天的话秋心还记得,竟一时哑口无言。

    冷秋心拍桌皱眉道:「原来你还是骗人嘛!别以为你这几日待在卦外仙境便能胡诌!」

    段无踪仓皇道:「秋心,今日我说的是真的。」

    冷秋心皱眉道:「你昨日也这麽说!」

    段无踪又一愣,心想:「昨日自己究竟说了什麽,为何我自己都不记得?」

    冷秋心虽笑着说不信,但见师兄如此快去快回,穿的衣衫又非凡物,也信了几分。喝完了茶,送走了师兄,整理那篓行李,穿上了新衣,终於踏出房门,却见左邻右舍都衣衫蓝缕,这才知道连山下也无多余的衣衫,连台织布机都没有,此时全国男人不分老幼,都赶着架梁造屋,nV人全赶着造各式器械;便只有她和王上两人穿得上好衣衫;顿时羞愧难当,於是将衣物借给邻居姊妹了。接着又听说掌门已封山,连仙塾弟子想下山买货救济也不成,至於为何段无踪能下山,却无人知晓。

    也不知师兄是猜中心思还是真忙碌,这几日都不见人影,问了别人,也无人见到,用卦盘算了,也毫无踪迹。心想既然帮不上忙,便去为众人煮药茶,岂料却进不了仙塾药房,问了才知师兄根本没来过。想起师兄说那壶茶用的是古仙宗的药材,莫非师兄所言全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