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兜里了。”高山在她身上搜索,可摸出手机的喜悦尚未有展现,却被现实给打败,没有信号。在这雪山的深处,手机就是一块废铁。

    “看来我们得靠自己了,好姑娘。”高山随手抹去她额头上的碎发,眼底蕴出一丝寒意。

    覃四儿轻轻的点点头,立马温顺的闭口,只是一双潋波的水眸默默的注视着他,不曾移开。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高山立马放开她。

    “你的腿也受伤了,需要包扎。”她拽着他的手臂,一双眼睛笔直的紧盯着他。

    “我没事。”高山一时意乱情迷,一手拂开她。

    “血腥味会引来狼,棕熊,秃鹫。”覃四儿道。“有了希望,希望再破灭会让人更难以接受。”

    “不会连累了你的,还是省点力气翻雪山的好。”这作死的女人就她最伶牙利齿,能把关心别人的话说成诅咒人的话。

    “上来。”高山半蹲着蹲在她的跟前。

    “可是你的腿受伤了。”

    她不依。看着他裤管上的血迹,他受伤的程度远远的大过她。她虽然没心没肺,可是她也不是丧心病狂之徒。

    “我是男人,我抗得住的。扎西是无辜,他不该就这样的活活被冻死,所以我们得快点,现在我们在和时间赛跑,留给我们的时间没有多少了。”说着不顾她愿不愿意,他蛮横的将她拖到自己的背上,紧要牙关,艰难的迈着步子。

    凛冽的寒风呼啸的吹,风中伴着鹅毛般的飞雪,片片打落在他们的身上。风中除了雪花的莎莎声,就只剩下高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覃四儿的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窝,一双眼睛淡淡的打量着四处飘零的雪花,这样的艰苦卓绝的环境,给了她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宁,往昔如梦,浮光掠影般一晃而过。

    别墅,医院,酒吧,她的生活只有这三点一线的固定轨迹,她像一个游魂,不同的时间游走在不同的地方,如隐形人,无人能见,无人问津,即使有人问津,那也是执行公式化的流程。

    “高山。”覃四儿喃喃自语。双手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生怕一个放松,他就消失了

    “嗯?”高山疑惑,环在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他一阵担忧。

    “别怕,我会带着你活着走出去的!”高山安抚着她。“以前比这更险峻的情况都活过来了,别担心。”

    “血腥味越来越浓了。”覃四儿语毕,头埋在他的耳边,不再说话。

    静默,仍旧是静默。

    她的头轻轻的挪了挪,双眼湿润,伴着飘雪,全部融化在他的领子里。63倏的,他手臂止不住的颤抖。裤管已经被鲜血浸透,然后被封冻。

    “我……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她气喘吁吁的说着,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一手捂住她青紫的唇,嘴角凑到她的耳边,低喃的说着。

    “别说话,保存体力。我们一定得走出这里,知道吗?你的体温正在降低,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刚才看见了玛尼堆,这附近应该走有牧民。在发生雪崩之前,我们得找人去救扎西。”说话间,他已经扯下衣角给她把伤口简单的包扎好了。

    “我的手机呢?”高山眼光一闪,眼里浮现一丝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