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慕谦嘴唇不住颤抖着,看起来是气得不轻。

    但是他答应过她不生气,此时自然不能明摆着发怒起来。

    他板着脸,伸手重重地揉了下太阳穴,只怕自己会被她气得吐出血来。

    “为什么偏要认定姜勋是我害的?是,我承认权势之争,利益之争,我的确是一定程度上逼得姜勋下台,但是他的下台就算没有我,短期之内也很快会发生,他从政期间发生很多问题,造成了各个权利集团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今天若不是我,也会是别人,我自问对姜勋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甚至我想过争取给他减轻罪行,但是他脑溢血是个意外,他毕竟上了年纪,一时情绪激动,这真的只是个意外!”

    棉棉扯了扯唇角,冷冷地道,“如果只是把他逼下台,我并不会恨,毕竟政局上的事情,我完不懂,也不感兴趣,我从不觉得自己的父亲是总统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是不是总统于我而言都无所谓。”

    “但是,娶我,把我安置在身边,前期是为了获取姜勋的信任,到了后期,则是为了把我当做谈判的筹码,在必要的时候和姜勋谈条件。知道,因为我妈妈的死,姜勋多年以来对我心里有愧,而且一直用忽视我的态度来保护我,不愿意我向姜黎一样抛头露面承受压力,这些都是知道的……而最后,在姜勋已经出事后,他知道是上了位,最担心的就是我,他怕我性子暴躁,会和闹,也怕对我没有任何耐心,会被我激怒,甚至会打我,虐待我,他是因为担心我,才急得脑溢血……能说,这一切只是个单纯的意外吗,难道不是起因,就算不是凶手,也是诱因,而且是唯一的诱因,战慕谦,就是害得我爸爸躺在疗养院的罪魁祸首。”

    战慕谦的脸色铁青,许久都没有再出声。

    等到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只说了简短的一句话,“我很抱歉,但是我对……是真心实意的,我希望能尽释前嫌,好好当我的妻子。”

    棉棉扯下唇角,终是忍不住讽刺道,“不可能了,总统阁下,别再幻想了。骗我,玩弄我,又把我唯一的亲人害成那样,到头来却要我尽释前嫌,想要一个好妻子,觉得可能么?”

    “今天我就坦白告诉,纵然位高权重,只手遮天,玩弄权术甚至可以玩弄人命,但是这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要一个被伤透的女人原谅,爱,这就像是天方夜谭,永远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战慕谦俊脸僵硬。

    最终也没有说什么,就冷静地起身,沉声道,“好吧,我明白的态度了。”

    说完之后他就起身离开了卧室。

    棉棉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忍不住笑起来。

    这男人怎么会这么可恶,又这么可悲呢。

    他想得到的一切明明都到手了,还有什么可遗憾的。

    连她一个小女人都明白的道理,大丈夫何患无妻,他换个人当老婆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