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不想提这事,更不想跟姜勋说。

    于是就很敷衍地道:“没有。”

    姜勋叹了口气,看起来小心翼翼的,“闺女,爸爸能在这儿坐坐么?”

    棉棉一愣,旋即点头。

    姜勋便在她的沙发上坐下了,棉棉自顾自地打开行李箱往里面塞衣服。

    “棉棉,爸爸是了解的,在战慕谦那……是不是受委屈了?”

    棉棉的性子,如果不是和战慕谦闹别扭了,否则哪怕真的只是为了回总统府取些厚衣服,也一定会叫战慕谦陪她回来,给她撑场子是至少的。

    既然她自己回来,那就一定有问题。

    棉棉手上的动作一僵。

    自打进入青春期,她和姜勋的关系就很紧张,一点也不亲近。

    可是姜勋忽然用那么小心谨慎的语气关心她,好像很想了解她的生活,却又怕说话不妥激怒她。

    她停滞手上的动作,目光望向他,猝不及防地看见姜勋头顶的几缕白发。

    她走到沙发那一侧,在姜勋旁边的沙发坐下,小手忽然抬起了拨了拨他的头发。

    轻叹口气:“好歹是一国元首,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都有白头发了,不染染么?”

    姜勋其实很年轻,还不到五十岁,他保养得当,注重健身,形象非常良好。

    只是数月没见,棉棉忽然觉得爸爸老了。

    姜勋大概是有些受宠若惊,顿时笑道:“是,最近忙碌,没注意,今晚就让人来染一下,过几日还要访问C国。”

    棉棉看着他,没吭声。

    姜勋又忍不住道:“棉棉,当初非要嫁,我拦不住,也不想阻止做喜欢的事,但是我一直很担心,性子急躁,脾气又大,应该选择性情温和的男人,照顾一些,忍让着,偏偏要选战慕谦。是,他军功赫赫,在军中名望很高,各方面的条件也很出色,但是战家的环境复杂,尤其战慕谦这样的人,脾气也好不到哪儿去,我就是怕受委屈,现在果然是委屈了……”

    棉棉也不知道姜勋是触碰到自己心里哪根弦。

    她心里头软软的,湿漉漉的。

    她张口道:“没有受委屈,战慕谦其实……对我很好,平常他都是让着我的,高考前,他还帮我讨来了英文和数学的试卷……就是这几天,我们闹了点别扭,我不搭理他,他也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