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张口,对乔姨道,“乔姨,我撑不下去了,能帮我弄瓶安定么,求了。”

    乔姨一时震惊,咽了咽唾液,半晌都不能开口说话。

    许久后,她伸手搂住棉棉瘦弱的双肩。

    “太太,别这样,没有什么比好好活着更重要了……”

    棉棉没有落泪。

    只是红着眼睛,她愈发瘦了,也就衬得她眼睛愈发大而明亮。

    “别这样叫我好吗,我有名字的,乔姨,别再这样叫我了。”

    她只觉得讽刺。

    太太?

    战慕谦的太太?

    她不仅仅不配当他的太太。

    甚至连他脚下的一条狗都不如吧。

    很多爱狗的人,都不仅仅把狗当做宠物,甚至是当做亲儿子对待的都并不少见。

    可是战慕谦呢……

    战慕谦视她如蝼蚁。

    她的命算什么……

    她只是个曾经被他睡过的贱人罢了。

    棉棉觉得很痛。

    不仅仅痛,而且耻辱。

    乔姨连忙道歉,“好好好,是我的错,棉棉,想开些,千万别想这些傻事,才刚要满十九岁啊,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

    棉棉扯了扯唇角,僵硬地发笑。

    “十九岁?对啊,我都快忘了,我就快要过生日了吧。从十八岁到十九岁,我的两个好朋友都离开了我,一个毁容了,一个残废了,如今他们都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