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歌从舞蹈排练室出来,回了川剧队那边,一进门就看到老爷子正拿着一根木棍,教导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走着川剧的步子。

    “爷爷。”

    听到声音,爷爷回头望去,就看到李燕歌这臭小子走了过来,脸色一沉道:“臭小子,去哪儿玩去了?中午也不回来跟我一块吃饭。”

    “没有了爷爷,我刚好看到隔壁的芍君姐,就过去跟她聊了聊,正好一同去食堂吃了饭,我在食堂还看到你了呢。”李燕歌看老爷子生气,忙不迭的辩解起来。

    程芍君在文工团的事情,爷爷也是知道的,见此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还板着脸,指了指墙角的二胡盒道:“行了,去把二胡拿上,等会儿我们就回去了。”

    “回去了?这么早?”李燕歌下意识地想要掏出手机看时间,可手一进兜里,才想起这个年代那有智能手机,他又没有戴手表的习惯,一时还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

    爷爷指了指后面墙壁上挂的钟道:“都快五点了还早?”

    李燕歌回头一望,指针已经到了4.37分,暗想时间过得还真快,吃完饭就只是在排练室打了十几遍《平湖秋月》,这么快就到五点了。

    “还不快去拿二胡。”

    “哦哦,好。”

    李燕歌回过神,跑到墙角去把二胡给抱上。

    那边爷爷也已经跟几个新人嘀咕了几句,转身朝着孙子叫了一声,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川剧队的排练室。这时候除非是有什么大的演出,需要加班排练外,否则文工团基本上都是到点下班。

    李燕歌跟着出了门,解开自行车锁,推车跟在老爷子后面往大门口走去,路过舞蹈排练室的时候,他还特意的望了一眼,里面时不时的还响着几声口号,看来程芍君她们为了几天后的演出,得加班排练了。

    兜兜转转大半个小时后,到了五点十分左右,李燕歌就载着爷爷回了墨子巷,一到巷口就看到那两个恶心人的尿桶,他连忙单手骑车捂着鼻子冲了过去。

    “这老孙家做事越来越膈应人了。”

    看着那两个尿桶,爷爷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他早年下过乡,对于那些排泄物的味道虽然厌恶,可也不像年轻人那样无法接受。

    但这不是能不能接受臭味的问题,而是这家人做事越来越毫无顾忌了,只为了自己上厕所方便,就整天把一个尿桶放在家门口。还偏偏正好他家人就住在巷口,但凡巷子里的人家要回去,就必须得进过路口,这不明摆着膈应人吗?

    好嘛,就你家路远,上个厕所要走个一百米,所以要恶心其他邻居。

    正要论起来,住在巷尾那两家人才倒霉呢,公共厕所就在他们家五六米外,整条街的人去那上厕所倒尿桶,味道冲鼻的死,怎么不见他们两家恶心别的邻居!

    “行了老爷子,他们家迟早有遭报应的时候。”李燕歌满不在乎的说了句。有件事过去几十年,他之前也没想起来,今天上午捂鼻子冲过巷口的时候,脑袋里突然有一段久远的记忆渐渐地回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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