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铁牛一脑门子黑人问号,王保也是看怪物一样看着梁俊。 围观群众的瓜掉了一地,这上哪说理去? 难不成是这位爷能掐会算么? 酒店二楼上一个小丫头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失声道:“夫人,这人,这人蒙着眼,是如何能够猜中的。” 她身旁坐着一个身材丰盈,韵味十足的少妇模样的女子微微一笑,端的是让人我见犹怜:“江湖中人,有诈就有破,不足为奇,平日里让你多读书,你不以为然,让人骗了还不知道。” 那小丫头撅着嘴,不服道:“这和读书有什么关系,依着婢子看,这两人是坐了个局,哄骗百姓钱财,若不然,怎么能局局都是他来赢。” 女子莞尔一笑:“你觉得他二人是不是傻子?” 丫头想了想,摇了摇头,道:“那个耍球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却不是傻子,那个俊俏的公子,看起来也是聪明人。”说到俊俏,小姑娘脸上露出一丝羞色。 “那么两个聪明人作局,如何能让你这样小丫头识破。”女子假装没有看到她脸上的红晕接着道。 小丫头又想了想,歪着头道:“那夫人您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子道:“着急做什么,你慢慢看,如果我猜的不错,那刘三刀要吃大亏了。” “是么?”小丫头探着头看着楼下,道:“小婢看不出,那公子每次只下几十文,如何能让他吃亏?” “我也不知道,但看那公子哥不像是个好相与的,你看刚刚他分钱,说话做事两边都不得罪,还卖两边的面子,这种手段,可是一般公子哥没有的,就是咱们南楚只怕也没有哪个公子能比得上。” 小丫头嘻嘻一笑,道:“咱们南楚的公子哥没有比的上的,但是咱们南楚却又很多女子比得上。” 女子白了她一眼,小丫头吐了吐舌头,主仆二人没有接着说,都探着🏰🝫🎈脑袋看楼下。 “三爷。”梁俊收好赢来的钱,刘三刀喜笑颜开,与铁牛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这位爷,您说。” “眼看着我今日点那么好,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有个主意,就怕三爷不乐意。”一旁围观群众早就把梁俊当做了神仙一样的人物,店小二殷勤的上了茶,只盼着一会说什么也得跟着梁俊押,赢个百十贯。 刘三刀哈哈一笑,道:“这位爷,尽管说,只要小人做的到。” “你自然能做到。”梁俊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探身道:“三爷,敢不敢来个大的。” 刘三刀眼皮一跳,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道:“怎么个大法?” 梁俊从怀里掏出那张飞钱,放在了桌上,道:“这是贵和钱庄的飞钱,五百贯,您贵眼看一看。” 刘三刀拿起来仔细端详,闹不懂梁俊要干什么,确定是真的之后,放在了桌子上,点头道:“这位爷您是体面人,自然不会拿假钱来糊弄小人,您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好!”梁俊将五百贯飞钱在桌子正中央,道:“咱们这玩了几局,只有我一个人赢,我这人有个毛病,自己高兴了,须的旁人也跟着高兴,不然我就不快活,咱们就一把定输赢,还是,您来我猜,我要是赢了,您把今日赢诸位的钱全都还了,包括这位兄台的房契。” 他说着指了指王保,王保感动的热泪盈眶,上前一把拉住梁俊的手道:“兄弟,您从此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那房契你别替我操心了。”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一叠纸来,道:“刚刚那是假的,这个。” 将那叠纸递给梁俊,道:“这个,也是假的,我王保就是再败家,也不能将祖宅押在赌桌上不是。” “咳咳。”梁俊猝不及防,看着一脸真诚的王保,抽手道:“社会,社会。” 王保抹🐎⚒了抹眼泪,将房契塞进梁俊怀里,道:“兄弟,这是咱们登州府衙的房契,和真的一模一样,我见你有缘,就送给你,权当咱们俩结义,作兄弟给你的见面礼。” 梁俊🈑哭笑不得,心道,这种人才怎么还没被逮进去,登州府衙看来是真的没有存在感。 梁俊将王保安抚好,转过脸看着刘三刀道:“那房契就不算了,您收好,我就拿这五百贯,赌你那一箱子钱,三爷,您看如何。” 刘三刀一听还是赌自己的手艺,哈哈一笑,道:“敢问这位爷贵姓。” “免贵姓殷。”梁俊抱拳道。 不等刘三刀说话,王保拍着胸脯道:“兄弟,我姓王,我姓王。” “好,好,好。”梁俊将他让在一旁,道:“王兄弟,你坐在一旁看着,一会等着拿钱。” 刘三刀哈哈一笑,道:“殷爷这话说的,只怕有些早了吧。” 众人一听梁俊说这话,全都站在他背后,看着刘三刀道:“你就说敢不敢赌吧。” 刘三刀不敢犯众怒,见梁俊说话做事也挺合自己的胃口,是个江湖上的好汉,他自从学艺大成以来,未曾遇到这般对手,心中也有想试一试梁俊深浅之意,道:“既然殷爷开口了,我刘三刀也是响当当的汉子,钱财乃是身外之物,若是赢了殷爷这钱,今日我请诸位喝酒,若是殷爷赢了小人。” 梁俊道:“我也请诸位吃肉喝酒。” “爽快。”刘三刀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拿起两个碗,将三个球依次排开,看着梁俊道:“殷爷,您可看仔细了。” 这边一说完,刘三刀手如闪电,三个球在两个碗之间像是来回旋转,看的众人眼花缭乱,心中个个想,世间还有这般手速之人,刚刚若是他使出这种功夫,我就是把眼珠子扣出来,放在碗上,只怕也猜不到。 “夫人,夫人。”小丫头站在二楼上看着激动,那女子眼睛不眨,全神贯注的看着楼下的刘三刀,心中不停的念叨:“白碗,黑碗,白碗,白碗。” 啪,刘三刀手上一停,两个碗扣在桌上。 “殷爷。”他微微的喘着气,显然这一次是使出了毕生的能耐:“请吧。” 梁俊哈哈一笑,也跟着站起身来,看着一旁的店小二,道:“小二哥,去告诉你们掌柜的,今晚上有大买卖。” 店伙计一愣,随后点头笑道:“得来,殷爷,您猜着,我这就去告诉我们家掌柜的。” 说着乐呵呵的进了酒楼。 酒楼中的食客早就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周围不少商贩也不做生意了,围过来看热闹。 有刚来的不知道什么事,旁边的人神色夸张的给介绍。 听的众人连连乍舌。 也有好事的赶紧开了赌局,就赌梁俊能不能猜中,一时之间,参赌的人确实不少。 “落英,你也去押注。”二楼的女子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小丫头一愣神:“奥,奥。” 拿起金锭就要下楼🃼,走到楼梯口转脸问道:“夫人,咱们押谁啊。” “你说呢?”夫人微微一笑,竟让落英有些痴了,缓

    过神来之后,落英悄声道:“夫人,您真好看。” 说着转身噔噔噔下了楼。 “三爷,不换了?”梁俊看着刘三刀道。 刘三刀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一只手扣着黑碗,一只手扣着白碗,看着梁俊道:“殷爷,您是讲究人,我刘三刀虽然是个落魄户,但是在江湖也是有些名号,明确的给您说,白碗三球,或者黑碗三球,您只管猜。” “好!”刘三刀一说这话,众人跟着叫好,均道刘三刀是个汉子。 梁俊也有些意外,随后抱拳道:“巧了,在下在江湖中也略有薄名,但不知三爷在江湖上如何称呼?” 刘三刀嘿嘿一笑,道:“不才因为这一手功夫,江湖上的朋友送了个贱号,鬼影手刘三刀。” 梁俊一听,正色道:“久闻三爷大名,在下在江湖上也有一个贱号,人称浪里白条浑江小郎君。” 众人听了,一个个憋着笑,那二楼的女子听了,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殷爷这雅号,当真,当真是取得好。”刘三刀听了这号,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在哪听过,只得客气道。 梁俊见旁边的赌局押的差不多了,轻轻咳嗽一声,推了推铁牛,铁牛全神贯注的看着刘三刀手上的碗,唯恐他临时变化,见梁俊推他,愣道:“铁牛,你趴着看着的仔细,你说,这一次三个球在哪里?” 铁牛紧皱眉头,咬着牙,半响,指着黑碗道:“在黑碗里。” “在白碗里。”王保跟着插嘴道。 “在黑碗。”铁牛倔脾气上来,当仁不让。 王保也不是个善茬,站直了身子挺着胸道:“在白碗。” 梁俊将二人推出人群,两个人说着说着拉扯起来,随后滚在地上。 “三爷,得罪了。”梁俊不去管铁牛和王保,冲着刘三刀抱拳,神情严肃的看着黑碗和白碗。 刘三刀也是十分紧张,不敢说话,一口气提在嗓子眼。 众人也都不敢出声,呼吸都停住了,看着梁👺🍸俊。 整个酒楼门口,只剩下铁牛和王保两人撕扯声。 “白碗!” “黑碗!” “白碗!” “黑碗!” 梁俊左右看了,伸出手来,指着白碗,道:“三爷,我猜,这白碗。” 他顿了顿,抬起头看着刘三刀展开笑容,刘三刀一听,心中踏实了,一口气呼了出来,随后仰天大笑,正要揭开白碗。 梁俊一把将放在白碗上的手扣住,接着道:“白碗是空的。” 说完根本不给刘三刀反应的时间,手一抬,白碗掀开,下面空无一物。 人群中空气一滞,随后炸出来一个声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