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诚,你!”华青柏没想到梁俊杀伐果断,说动手就动手,连招呼也不打。 梁俊转过脸看他,道:“我什么?”心中寻思:“今日杀了刘顶玄,不管怎么样都是把白虎山得罪了。一了白了,这姓华的也不能留。” 打定主意,梁俊握紧手中匕首,伺机而动,道:“华当家,刘顶玄说这种丧心病狂之事乃曹大当家的安排,曹大当家我见过,乃是响当当的汉子,怎么会做这种事?这话我是不信。” 众人听闻刘顶玄暗中抢小姑娘是受了太平教指使,一个个义愤填膺,杨龄更是走过来冲着刘顶玄吐了口口水,道:“让你死的这么爽快,真是便宜你了。” 大多数人对梁俊杀了刘顶玄心中更加钦佩,也有不少人心中摇头:“刘顶玄在雍州境内算是数得上号的人,如今做了坏江湖道义的事,不管是不是曹破山指使,若想保下刘家几代积攒下的大刀的名声,刘顶玄非得以死谢罪不可。他像秦老七一样抹脖子自杀,不管生前抢了多少斗花子,人死账了,以后提到大⚁🎚👫刀刘家都还能翘个拇指,说句好话。梁俊明白道上的规矩,偏偏不给刘顶玄自杀的机会。这是下手狠,心更狠。” 想到这,不少老江湖在心里把梁俊放在了决不能招惹的名单上。 华青柏寻思:“殷诚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刘顶玄都被他杀了,为何还要帮大当家的脱身?对了,想必刚刚他是一时气愤,杀了人之后知道得罪了白虎山。又想到李大当家的不日就到山寨,唯恐这件事落了话柄,怕我们暗中对李大当家的或者凌云寨人不利。” 他越想越觉得对头,越想越觉得事情有了转机,不然梁俊为什么要给自己说这种服软的话呢? “殷兄弟说的没错。”华青柏心中稍微安定,只想着对付过去梁俊,赶紧下山。 等回到了寨子,今日的屈辱等到英雄大会那天一定加倍奉还。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华青柏指着刘顶玄道:“我白虎山大当家的在陇右道上素有侠名。这种强抢民女的事情不光大当家不会做,我们白虎山更不会去做。” 黑胡子见他推脱的干♝净,气极冷笑,刚要说话,被一旁的刘姓书生拉住。 刘姓书生低声道:“你在心里数五百个数。” 黑胡子不明就里,疑惑的看着他,刘姓书生微微一笑,道:“等你数完了再说。”说完不再转头饶有兴趣的看着梁俊。 梁俊哈哈一笑,慢慢的走到华青柏身边,道:“那按照华当家的说法,这刘顶玄既然没有受曹大当家的指使,他为什么要去强抢民女呢?而且还不是一次。据我所知,刘顶玄练的乃是横练功夫,最忌女色,完全没有理由去强抢民女啊。” 华青柏见他靠近自己,浑身汗毛不由自主竖起,脸上冷汗连连,道:“殷兄弟说的是,华某,华某猜测,应该是太平教中有人授意刘顶玄去做的。” “奥?”梁俊恍然大悟状,点头道:“原来如此。” 华青柏跟着不断点头,道:“没错,就是这样。” 梁俊哈哈一笑,道:“既然这样,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华当家的赐教。” 华青柏赶紧拱手道:“赐教不敢,殷头领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华某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众人见华青柏面对梁俊这副样子,心中好奇:“华青柏好歹也是陇右道上成名人物,白虎

    山的二当家,绿林中若是也有人排榜,华青柏是能进前五的。殷兄弟最近虽然名头正盛,看年纪也不大,就算十四五岁就闯荡江湖,在华青柏这种老前辈面前也不过是后起之秀。为何华青柏见了殷兄弟像是老鼠见到猫,害怕成这个样子?” 他们只看到华青柏比梁俊大上许多岁,却没有身临其境华青柏此时的感受。 梁俊自从穿越以来,因为前世被出卖,导致这一世有些心灰意冷,对任何事情都不怎么上心。 更何况长安城内从上到下,从皇帝到臣子,不知道被多少史上有名的大佬穿过来。 没有什么目标的梁俊只想着过几年安稳的生活。 跟着苏柔来了雍州,遇到这帮子强盗之后。 隐藏在梁俊心底,那种对于强盗的归属感和熟悉感慢慢的占据他的内心。 呆头呆脑的铁牛、精力旺盛的二驴、饕餮投胎的三猪、无赖油滑的王保🝎、成熟稳重的刘三刀、泼辣无脑的花霜还有对自己,对所有人都极其冷淡的大当家的。 这些凌云寨的强盗们不管什么性格,对待梁俊全都直来直去,要么是直来直去的好,要么是直来直去的烦,就算大当家也是直来直去的冷。 就连黑胡子这帮子强盗们,也没有前世那些海盗们的尔虞我诈和口腹蜜剑。 老子看你不爽就要干你,绝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老子觉得你好,愿意掏心窝子对你。 尤其是秦老七这种刚烈无比,说死就死的性格。 慢慢的让梁俊原本冷下来的心又火热起来。 前世那个靠着一刀一枪,靠着一帮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小弟一步步走上亚丁湾海盗王的梁俊又回来了。 所有人看到的只是一个后起之秀对绿林前辈的逼迫,在华青柏心里,眼前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和压力竟然要比太平教奉天圣主还要强烈的很。 占山为王的强盗终究是比不过浪中求生的海盗。 更不要说是华青柏这种靠着马屁和机灵上位的某个寨子二号人物,对上梁俊这个尸山血海中一步步磨练出来的海盗王。 这种属于天敌属性压制,别说华青柏,就算曹破山和黑胡子🆠👁站在这个位置上都不敢不怂。 梁俊微微笑道:“太平教教众那么多,如果他们想要女童,为什么不在教徒中选,反而是舍近求远,让刘顶玄这个外人去抢呢?一旦这种事泄露出去,太平教素来注重自己的名声,岂不是自讨没趣?而且教徒的子女如果能被选中,只怕高兴还来不及。” 华青柏心思电转:“此时只能先糊弄过去再说,殷诚这样问我,想必是给我一个理由,好放我下山。这帮人如此痛恨太平教,我须得顺着他们意来。” 打定主意,心中祈求:“奉天圣主老人家在上,华青柏今日被逼无奈,要说些亵渎圣教之话,还望圣主体谅。” 旋即道:“殷兄弟有所不知,那太平教最是虚伪,他们披着伪善的皮,专门哄骗愚夫愚妇。若是教中选侍女,那些信徒巴不得把自己家的闺女奉上。但刘顶玄抢的女童乃是让太平教中邪魔亵🕿🏔🙶玩,我听说那邪魔不爱杀人,只喜欢折磨女童。这种事若是在信徒中选,时间长了一定露馅,因此才派刘顶玄暗中抢夺。” 众人听了,破口大骂。 梁俊呵呵一笑,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转身看着众人道:“诸位兄弟,刚刚华当家的也说,曹大当家绝不会暗中指使

    刘顶玄干这种事,大家以为如何?” “俺虽然和曹大当家不熟,却也听说过曹大当家为人,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说的没错,当年曹大当家千里送孤女,一路之上对那死了全家的女子毕恭毕敬,非亲非故一直将那女子送到江南。他现在虽然投奔了太平教,想来那也是寨子大了,身不由己,毕竟白虎山上上下下几千口子人,光靠公干哪能养的活?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俺也不信他能干出违背江湖道义的事。” 众人叽叽喳喳,梁俊没想到曹破山还有这样的光辉历史。 华青柏见众人为曹破山说话,心中欢喜,道:“殷兄弟,这刘顶玄一定是受了他人指使,绝不是曹大当家的安排。” 梁俊点头道:“华当家的说的没错,那么这个指使刘顶玄的人,一定对这件事了如指掌。” 华青柏点头称是。 梁俊道:“那人也一定知道,太平教为什么要抢教外女童,也一定知道抢了女童要干什么,更是知道,要想让刘顶玄这种干脏活的人死心塌地,就一定要帮他实现他心中最想干却干不成的事!”说着转身看着众人问道:“诸位说是不是?” “殷兄弟说的没错。” 华青柏好像明白什么,满头的冷汗不要钱一样顺着脸颊滴落。 梁俊接着道:“那刘顶玄一直想做却做不成的事是什么事呢?想来就是要报自己的断臂之仇,也就是杀死秦七爷,而秦七爷刚刚又是被谁一句话逼死的呢?” 此时华青柏明白过来,心中没有丝毫反抗的心,扑通跪在了地上,梁俊不让他磕头求饶,伸出手臂一把抓住华青柏的下巴,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华当家的,我怎么越看,这个人越像你呢?” 黑胡子此时心中默念到四百五十多。 华青柏张嘴想要说话,只觉得脖子一凉,鲜血喷涌而出。 梁俊收回匕首,像是扔死狗一样,捏着华青柏的下巴随手甩在一旁。 “狗一样的东西,明明就是你指使刘顶玄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还想嫁祸他们,殷兄弟一刀杀了真是便宜你了。”杨龄满面怒容,快步上前,噗嗤一声,将刀子插进华青柏的腹部,用力一转,华青柏死的📱🞧🖣不能再死了。 黑胡子抽刀上前,指着白虎山剩下的喽啰,高声道:“这帮人跟着华青柏和刘顶玄,必然是他们心腹,一定也跟着刘顶玄这狗贼干了这种猪狗不如的事,兄弟们,咱们陇右道上容不得这种败类。”说着挥舞着大刀虎如羊群一样,将那群白虎山喽啰杀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