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家的二老爷急疯了。他此刻不管什么中医、西医,能救活他儿子才是最要紧的。“快,快吹啊”康二老爷催促道。司行霈用力。顾轻舟只感觉胳膊都要被捏碎了,剧痛让她身不由己站起来。她蹙眉看着司行霈。司行霈这股子不动声色下暗招的劲儿,若是顾轻舟真敢去吹气,他估计要当场翻脸。“你来。”司行霈指了自己的副官。副官顿时脸绿了。顾轻舟道:“别儿戏了。”一旁的叶妩脸色发白,此刻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欲言又止。“师座,这”副官痛苦看着司行霈,随时有叛变的打算。司行霈沉了脸。副官只感觉足下千斤重,深吸一口气,想着硬着头皮上吧。然后,副官就看到了康二老爷。“您的儿子,您自己来吧?您知道轻重。”副官指了旁边的康二老爷。康二老爷为难:“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吹气就行,别耽误了。”顾轻舟说,“您不来的话,还是让副官来吧。”大家七嘴八舌。叶妩俯身,学着顾轻舟方才的样子,用力掰开了康昱的嘴。她非常熟练的,给他吹了气。吹气完毕,叶妩给康昱按压胸口,手法熟练。顾轻舟这时候才想起:叶妩也是教会女子学校的,学校有游泳课,西医急救都是游泳课上教的。第三次度气,再用力按压,康昱一声轻咳,一口气喘了上来。叶妩却出了一身的汗。汗水沾湿了她的头发,几缕青丝紧贴着面颊。苏醒过来的康昱,先是一阵茫然,继而紧紧抓住了叶妩的手。他似乎有满心的话,呼之欲出。“小七!”康二老爷及时出声,打断了康昱的情绪,“可醒了!真够吓人的,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不早说?我跟你娘可就你一个儿子!”不等康昱说什么,康二老爷又喊了其他人:“快快,把七少爷送到医院去,让医生再看看。千万不能出事。”这是康家的跑马场,现在还没有完全接交完毕,故而做事的还有康家的下人。他们过来搀扶康昱。康昱摆摆手,示意他自己能走。他看叶妩。康二老爷也看叶妩。叶妩是康暖的密友,👹🍰🋭康二老爷从不把她当督军府的三小姐,只当是女儿的小闺蜜,故而道:“阿妩啊”“急救不分男女。”叶妩打断了康二老爷的话,“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无妨的,你们快去吧。”康二老爷道:“那伯父回头再谢你。”说罢,他就让人架起了康昱。上了自家的汽车,康昱回想起之前的种种,他痛苦将头后仰在靠椅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太舒服的?”康二老爷很关心儿子,“我可就你一个儿子啊,你别让我断了香火。”然后又说,“你之前都好好的,是不是今天骑马颠簸了?”康昱不接话。康二老爷就自顾自说。说到叶妩,康二老爷又说:“西医有西医的办法,没人会说三道四的。我回头还是要叮嘱司师座的人,让他们别乱说。”“香火香火!我死了,你们还不是照样没香火?”康昱忍无可忍。康二老爷蹙眉:“说什么死不死的?”康昱大怒道:“你们守着老规矩,就等死了看看,我到底会不会给你们披麻戴孝!”他重重踢司机的后座,“停车!”司机吃惊,康二老爷也吃惊。车子急促停住。康昱推开了车门,往旁边的小胡同里跑去。他跑得很快。等康二老爷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跑没影了。“他发什么疯?”康二老爷急坏了,又看司机一脸震惊,康二老爷更怒了,“快去追啊!”司机道是。最终还是没想到。康昱整个人跑没影了。康二老爷不太明白为什么,只是感觉孩子满腹心事。“我说香火,怎么就惹恼了他?”康二老爷焦虑扶着车门,“他是我唯一的儿子,这也不行?人家巴不得,兄弟少不用分家,我的家财都是他的,他还有什么不如意?”他怎么也想不通。孩子这样重病,还如此乱跑,康二老爷不停的原地踱步。他要是再年轻五岁,他就要自己去追了。如此慌张跑走了,岂不是胡闹吗?康家父子离开,整个跑马场都变成了司行霈的人。叶妩自己牵了一匹温顺的马。她对顾轻舟道:“老师,我想自己去走走。我七岁就会骑马,你放心。”她轻轻策马前行。顾轻舟望着她的背影,手不由自主摩挲着胳膊。司行霈上前,撩起了她的袖子。顾轻舟穿的是宽袖上衣。顾轻舟回神,急忙想要抽回手,同时警惕看了眼四周。“怕什么?”司行霈问。顾轻舟道:“别胡闹了,万一叫人瞧见了呢?”“瞧见怎么了?”司行霈一把将她搂住,“瞧见就说点是非。”他这样肆无忌惮,是做了准备的。顾轻舟心中稍安,贴在他怀里没有动。司行霈继续撩她的袖子。她细嫩的肌肤上,有微微发暗的指痕,这是司行霈之前用力捏出来的。“疼吗?”他问。“猫哭耗子。”顾轻舟笑道,“你掐我的时候,也没见你想着我疼不疼”司行霈用力搂紧了她的腰,让她紧紧贴着她:“你想去亲别的男人,还有理了?”顾轻舟笑:“真是什么醋都吃啊!”“这叫吃醋?”司行霈倏然眼神一愣,阴测测将手搁在她腰侧,捏住了她腰侧的软肉,“你,难道做过?”顾轻舟只感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司行霈手里是翻不起浪了,故而实话实说:“没有。”司行霈收回了利爪,轻轻在她唇上吻了下:“这才乖,这才是我的轻舟!”“什么呀。”顾轻舟道,“我是没碰到。假如碰到了,救人为先。医者为了救人,命都可以豁出去,何况小小的污秽?”司行霈原本应该生气的。可顾轻舟的话,总能触动他心中最柔软的那🃛😠🂶段情绪。他轻轻摸了下她的面颊:“轻舟真乖,有大的抱负,将来定是那人上之人。”顾轻舟调侃他:“我不要做什么人上人,我在你上面就行了。”“是吗?”司行霈暧昧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想在我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