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姝起初觉得裴玟锦是不乐意的,但他又顺着吴谦的意思把她留下,还让她和他一间屋子。

    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但温凛姝也很快就明白过来,吴谦这个人简直可以说无孔不入。

    用膳的时候,旁若无人地嘘寒问暖;大半夜敲门,只为了抛个媚眼。

    偏偏第二天早上,精神气还比谁都好。

    “你瞧瞧像什么样子,一个丫头罢了,真让人好等。”温凛姝顶这个黑眼圈下楼的时候,就听到了吴谦絮絮叨叨的声音。

    温凛姝有点起床气,从喉咙里蹦了一个拟声词,语气也重了些:“真是不好意思啊。”

    他们现在所在的山庄,位于整个清和园的山顶,秋日清晨的阳光汇成了绢纱,铺盖在绿叶和雕刻的瓦当上。

    温凛姝很快注意到了两人身上穿着的劲装,裴玟锦一袭月白翻领袍,三尺青丝高高束在发顶,面容清隽姣好,却不显的女气。

    吴谦还是一身赭色长袍,袒胸露背,轻纱拂面,举手投足自带风情。

    温凛姝觉得他很像那种走红毯的明星,穿着很暴露,目的性很强。

    “看什么?”吴谦翻了个白眼,“被爷的美貌击中了么?”

    没有,不是,别瞎说。

    她朝裴玟锦露出一个笑容:“请问裴少爷,我们现在是要去干什么呀?”

    裴玟锦放下茶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在这里坐了多久,不过抬眸看过来的时候,眼底依旧清明。

    “你是下人,问这么多干嘛,跟着就是了...”吴谦没好气地凑过来插话,眼神触及到裴玟锦投来的视线,立马又泄了气。

    像那种小鸡见到老鹰的感觉,瑟缩得很明显。

    温凛姝看在眼里。

    她有时候觉得裴玟锦根本没拿吴谦当回事,但很多时候又表现得十分纵容,当别人以为他已经无可奈何时,偏偏又能从他的神色窥得几分讥讽的神情。

    很奇怪的感觉,温凛姝至今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就像是有人拿一块傀儡,依葫芦画瓢地往里头堆加很多东西,但找不到相应的姿态来呈现,让围观的人觉得矛盾且违和。

    “我们去打猎。”他轻轻浅浅地说了几个字,如玉的面庞带着无公害的笑意,温凛姝却徒然腾升出一种紧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