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转过身来,这原本是计划中的一环,如何不帮?

    可她不能主动寻朱妧,只等着她来找。

    “康王妃是什么意思?”忘忧站在原地给月芙使了个眼色,她立马会意便去查探有没有偷听的隔墙之耳。

    朱妧吸了细鼻子,将自己听到的一股脑儿倒出:“前月,那只抓伤你的野猫就是安洛洛安排的!她原想叫你的脸再添一道疤,谁知被你躲开了呢。”

    “还有街上纠缠你的乞丐,也是安洛洛寻的。她还纳闷,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怎么能从他们手里逃走,还将他们打成重伤。”朱妧说的很慢,却很稳,“我记得当初赏花会时你还是唯唯诺诺的样子,如今怎的变了?”

    忘忧淡笑道:“我也记得康王妃在赏花会时还是温文儒雅大家闺秀模样,怎的如今也变了?”

    朱妧无奈地点了点头,不再怀疑。形势逼人,竟可以将人逼到如此境地。若不是她亲身经历,又怎敢想象?

    “这般如此,如此这般,林林总总也有好十几件,这些还都是我偷听来的,没听来的不知还有多少!”朱妧揪着帕子向前一步,“有时候我有些可怜你,可又想想你何须我可怜。他们作贱我的,我一样也没躲过,你却能安然无恙。”

    “清漪姐姐。”朱妧的声音软下来,“我求你,帮我……”

    她拉开自己的衣袖,细嫩的手臂上深一道浅一道鞭痕:“康王在外人眼中是一个模样,回到家中又是另一个模样。前日才刚刚死了一个侍妾!”

    “我嫁来两月,真的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有时人好好的就发了疯,无论白日黑夜就要打,也有时疯着疯着突然清醒过来,又抱着我哭。”

    朱妧擦拭着泪,似倒苦水一般说下去:“明面上我是王妃,可这府里谁不知道她安洛洛才是真的王妃?我算什么呢?”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这桩婚事是陛下亲赐,要想在他在位时和离也是不能。祖父年纪大了,我也不想麻烦他……”

    “所以,你希望我帮你什么呢?”忘忧静静听朱妧说下去,面上淡笑。

    朱妧向后使了个眼神,那个叫“喜鸳”的奴婢也退了下去:“我知道你有本事,有没有办法,叫康王主动休妻。又或是叫我逃出康王府去,不连累家人。”

    忘忧听到朱妧的话还是有些意外,她原以为这里的女子皆是逆来顺受,不会为自己打算。

    “你都想好了?”忘忧挑了挑眉梢,她的语气让朱妧又有些迟疑。

    “我……”朱妧拽着帕子,说实话,真逃出去她一个弱女子又能做什么?她只是想逃离宇文汐的魔爪罢了。

    “康王妃又怎么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将你的事抖出去?”忘忧这三问一出,朱妧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说服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帮助自己,确实难。

    “我发誓,我只是为了自己,绝不是任何人给你下的套。”朱妧举着手,做出发誓的动作,“祖父虽疼爱我,可在这件事上,他不会由得我胡来。因为安洛洛针对你,我才更放心和你说这些……”

    朱妧声音低下去,这话不假,只是说出来还能让清漪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