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心。”宇文洛话音刚落,宇文渊便追着逃犯方向离去。宇文淳有些踌躇,向宇文洛告退后也追上了宇文渊的步伐。

    宇文洛一叹息,许久不见七弟,他竟张那么高了。前几次排演傩戏他还没到场,他还以为七弟不愿来。

    只是七弟一直跟在逸王身边游山玩水,七弟回来了,那逸王呢?

    宇文洛正思忖着,突然御林军军士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有人大喝一声:“保护太子殿下!”

    如雨的箭矢再次袭来,宇文洛拔剑的工夫便有一支铁箭飞到面前。他正要翻身躲过,这破空之声便撞上铁剑!

    “叮……”铁剑与箭头准确无误地相接,飞溅出些许火花,箭矢弹开飞出几丈远跌落一旁。

    宇文洛瞧着来人不断扫开飞来的箭矢,这魄力与耐力非常人所及。他将自己的剑推回鞘里,被其他御林卫护在盾牌阵郑

    “前头挡箭者何人?”

    “回太子殿下,是御林卫肖恒。”一旁的御林卫答道。

    ……

    宇文渊追着逃犯转入民间巷里,外头便是寻常百姓。色渐晚,街上的百姓稀疏了很多,沿街皆是烧过锡锭的火盆还冒着余热。

    数不清的河灯疏疏密密在河上漂荡,碧波托着各色各样河灯,火红烛光映照着碧水,水中河灯与上星星交织掩映,月光如练,映射在水面上碎影错落,熠熠生辉。一恍惚便分不清哪是上,哪是水中,只有一条地银河缓慢涌动……

    忘忧双手合十许了个愿,轻轻将河灯推入河中,河灯幽幽闪闪,在河面上静静漂移,犹如灵魂闪烁出祈盼之光。

    但愿有亡魂被这盏河灯所渡吧。

    她长长叹了口气,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衣料,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退避!退避!”

    身后打斗声渐渐移近,忘忧只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落入了一个冷冰冰的怀抱,脖子上掐着的是一只沾满鲜血的大手。

    宇文渊见到她有些惊讶,但随即而来的是愤怒。

    “都叫你退避了!”宇文淳一跺脚,现在逃犯有了人质,他们还怎么赢他!

    “你想要什么。”宇文渊平复了呼吸,那股寒意又接二连三地涌上。他撕开衣服用布条将自己淌血的手掌扎起,“我知道你不是豫王。你到底是谁。”

    忘忧听得背后之人冷笑两声,又是她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嗓音:“六殿下何必穷追不舍。如今豫王还在府里,你自己去问他!”

    她察觉到握住她脖子的手正不断收紧,那人手上的血也沾到了她的身上一片粘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