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瑾曦避开了阎悠君那带了愠怒的目光,毫不犹豫地把那鬼胎揪了起来,扔到了火堆了,一手把瓶子里的血全倒了进去,火光大盛!

    那鬼胎在火堆里发出了刺耳的叫声,像是求救,又像是不甘,更多的是痛苦。炽烈的火焰烧干它的皮肉,烧尽它的神魂,也烧净它一身的戾气与恶念。

    它翻滚在火堆了,再无上蹿下跳之能,也无闪身伤人之力,如一个虫子丑陋地在火里蠕动着,直到叫声渐小,举动渐弱。

    “好好去投胎吧。”

    毛瑾曦看到那鬼胎渐渐没了动静,神经稍稍松懈,浑身便是脱力地坐倒在地上,流了不少血,一阵昏眩。阎悠君俯下身把人给扶住,一句话都不说,可毛瑾曦却能感觉到她的手心异常地冰冷。

    “阎悠君,你怎么了?”

    毛瑾曦紧抓着她的手,把血都粘到了她的身上,可是现在早已顾不上那么多了,就怕阎悠君会出事儿,刚才她给自己渡了灵力,又出了手,身子肯定不好受。

    “你这人,为什么到这种关头也只顾着别人,却不顾一下自己。”

    阎悠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和责备,她心疼毛瑾曦,心疼这个人总是不好好照顾自己,总是以身犯险。

    “我错了我错了,阎悠君,你不可以有事儿,我扶你出去。”

    毛瑾曦神经马上又紧绷了起来,她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把阎悠君搂在了怀里,这才发现这个人通体冰冷,自己抱着的就如一块冰一样,透骨的凉。

    “你不能再这样,不能老是以身犯险,答应我。”

    阎悠君的声音越来越虚,气息也越来越紊乱,毛瑾曦深知大事不妙,急红了眼睛,道:“好,我答应你,都答应你。”

    毛瑾曦不知道阎悠君会怎么样,她是冥王,道行高深,应当会没事儿,可是见她难受,自己更加难受,这种感觉比直接刺她一刀来得更痛。

    她不该让阎悠君过来的,明知道她身上有伤。

    自责和心疼倏地把毛瑾曦寸寸吞噬,就像一只妖怪正在把她吞没。

    “我需要……正,正阳之气。”

    这是阎悠君受伤以来动用过最大的灵力。若是渡灵力她还能撑得住,可是刚才那一击直接震荡了她神魂中的伤口,攻击多凌厉精准,她的伤势就有多严重。

    毛瑾曦听到阎悠君需要正阳之气,听见她说需要自己,也顾不上方法是什么,只想先离开这里,想要回家,心里想着只有回家一切才能安定下来。

    毛瑾曦力气已经不够了,怀里还靠着阎悠君,连站着都有些吃力。月色之下,那人的脸色愈发地苍白——

    “徐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