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夜雪恨恨地睁开狐眼,很气:成九川,你敢。

    成九川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笑道:“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见他脸色愈发青白,裴夜雪连连讨饶:成九川,省省你的灵力吧,再渡多一点儿,我不以身相许都还不起你。

    成九川噎了一下,懒声道:“本公子还真缺个暖床的。”

    裴夜雪打了个激灵,只好丧气地交代:狐族出了败类,他闭关那日,狐族的结界被人打开,周自凉从背后偷袭,他这才一伤震惊玄门的。

    他好歹也是狐族之君,被伤成这样,体面荡然不存,要他是个气性大的,早不活了。

    “我就说嘛。”成九川肃然道:“你早已突破妖皇境,又有狐族的千年妖丹护身……那个败类,是谁?”

    裴夜雪苦笑:裴不意。

    成九川愣怔了,手上的驴皮灯一斜,差点滚落在地:“你那个便宜儿子啊……”

    银狐强打起精神来啐了他一口。

    受老狐君托孤,精心带在身边教导百年,竟被反过来釜底抽薪地捅了一刀,这滋味,啧,真他娘的不好受。

    成九川吃吃地笑起来:“都说你们狐族最是清高桀骜,怎么到了你手上,连杀父弑君这种事都有了。”

    裴夜雪给了他一记白眼,甩过九条狐尾来裹住自己,假寐。

    成九川打了个哈欠,把驴皮小灯揣进怀中捂着,御风回到客栈。

    进门,他伸指一弹,屋中端坐的剪影一瘪,掉落在地上,化成了灰烬。

    成九川累的狠了,再没兴致戏弄银狐,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成九川,跑个腿?”

    到了三更,银狐在他耳边聒噪。

    成九川一把拍的驴皮小灯满地乱滚:“不去。”

    银狐言语轻松:“我的千年妖丹,落在明月谷了。”

    当年,成九川被霜飞晚一剑刺的筋脉俱断,毫无求生之意,他只好一咬牙把千年妖丹拿出来,给这祸害保命。

    有什么办法,见死不救的绝□□他又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