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兔妖却将他引向更大更恶的魔,试图将他全部吞噬成为她孩子的养分。

    银竹出鞘,鲜血四溢,那兔子趁乱逃走了,魔族被杀了,而他,恐怕再也不会又这种泛滥的善心。

    无趣,总是这样,哪有什么纯善的东西,不过是自己蠢笨,居然还信了。

    纪檀脖子上的黑色纹路再次蜿蜒而上,他好像听见自己心中出现了另一个声音,让他往那黑色的水潭走去,沉下去,沉下去……

    “怎么每次看起来不说话,脾气这么坏呢?把我就扔在脚底下,也不知道给我弄个架子放起来。”

    虞声声长叹道,觉得这孩子看起来最守规矩,实则最不守规矩,叛逆的很。水镜被他扔到远远的一边,自己还要操纵着飞到阵中。

    她拨弄着琴弦,将槐南曲弹奏了出来。

    虞声声在游戏设定里的灵力很强大,轻易的就穿过了那阵法,将自己的灵力顺着曲子送到了纪檀的灵台之中。

    轻柔的,像是一卷长长的绢带,将他从黑色的、脏污的水中托起,凉凉的水意中和着外部那炙热的火,抚平了所有的波澜。

    纪檀睁开了眼睛,发现这水镜依然在他怀中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安置,箜篌琴声不断,一点一点的帮助他将魔气驱散着、吞噬着。

    虞声声全神贯注,一曲罢了,感觉自己所有的脑细胞都被累死了,精神力不足。

    她又从自己小宝库里取了伤药,放在了纪檀怀里,又用灵力压制了业火减轻他的痛苦。

    纪檀看着怀中的灵药,淡淡问:“为何?你想得到什么?”

    为什么浪费自己的灵力救他?是有什么所求吗?

    虞声声轻轻操纵着水镜拍了拍他,想要安慰安慰这个被欺骗世界弄到丧失信任的小可怜,却忘记了自己是躺在人家怀中,这一拍,就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虽然在纪檀眼中是水镜,但是这视角却是虞声声的少女视角。

    她老脸一红,但还是继续说话:“哪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你比我厉害?还是比我宝贝多?都没有吧!我就是好心,顺手为之,你偏偏要求个理由。”

    虽然被顾怜和李辞尘总是“前辈”“前辈”的叫很难为情,但是被纪檀这样冷冰冰的叫也不大习惯,太冷了。

    虞声声一时还想不到该让他叫自己什么,便也先把这个问题推后了。

    纪檀将水镜摆放好,再一次放的离自己远远地,但也没拒绝这灵药,还是吞了下去,静静的疗伤。

    “纪檀,有时候不用非要问为什么,不喜欢你的人没必要讨好,不在乎你的人也不必介怀。你一时善心没错,人和魔的区别,不正是本心吗?若你滥杀无辜,对弱者视而不见,对强者趋炎附势,或者毫无感情的或者,那便也是魔了。”

    纪檀轻轻的摩挲着瓶身,并不应答,但虞声声觉得他一定听进去了。